第42章

在課上,我很是琢磨了一會該怎麽跟太宰開口說這件事。

說真的,我的社交牛逼症還沒有到這種程度!我也會尷尬!

跟同性的朋友抱抱貼貼當然沒什麽,但是跟他的話還是很不一樣的好不好……

果然還是先斬後奏吧,先把他拽過去,其他的再說!大不了我帶兩套衣服,一套女裝一套男裝,他要是實在不好意思的話我就自己穿西裝當場抓壯丁上了!

只不過,哪怕計劃的大致方針已經定下了,這裏面卻還存在著一個小小的問題……那就是在做準備的時候我不覺得我能瞞得過這家夥……

在苦思冥想了許久後,我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好像跟他說好了要打賭的來著,對啊,反正一樣是先斬後奏,先讓他不得不答應下來,到時候就當是真心話大冒險一樣的賭約就好了!

既然是賭約,那麽奇怪一點也沒什麽吧!和我的xp什麽的毫無關聯!大概……

身側正好傳來了書頁翻動的輕微響動,我微微偏過視線,落到了對方手中的紙面側邊的標注上。

居然是哈姆雷特……怎麽說呢,我對歌劇一類的古典愛好一向不大感興趣,不,或許並不是我對它們不感興趣,而是我還做不到對它們感同身受。

這種藝術需要的更多的是時間與知識的積澱,如果不清楚英國文藝復興那個年代背景下人文藝術、社會背景的沖突的話,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囫圇吞棗罷了。

之所以很多人覺得部分前人的著作荒誕古怪,原因大抵也是如此。

太宰對此倒是有些樂此不疲,但比起莎士比亞筆下的喜劇,他顯然更鐘愛悲劇。

我悄悄地擡眸,望了望他此刻的表情。

不得不承認,我的發小的確張了張極具欺騙性的雋美臉龐,光看他平靜到毫無波瀾的眸色,我想沒有人可以猜的出來他這會壓根沒有聽課,而是正在摸魚……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他略微轉過了臉,看向了我。

我這會正好也沒什麽心思聽課,就伸手遮住了他正在看的那一頁,開玩笑地讓他復述一下正在看到劇情。

結果太宰思索了片刻,問我,“你要問第幾行?”

“……這也行??那第五行吧。”哈姆雷特的原文畢竟是劇本,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用來閱讀的小說,要是光從文字上來記憶它的劇情其實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情……

“*奧菲莉婭,但願你的美貌果然是哈姆雷特瘋狂的原因。”他輕聲念道,“這一段是第二幕中王後的台詞。”

“你這記憶力也太……”這麽說著,我又想起了以前高中暑假時和他打牌時的那種無奈來了。

按理來說,在那會壓根沒有遊戲機的時候,和小夥伴在一起最快樂的時光當然是當牌佬的時光……但是和他待一塊就不一樣了!至少就我和他兩個人打牌的時候我很痛苦!

就是那種,為了不讓打牌演變為打人,我忍得很痛苦!

真的,和他打牌必須打一次用一副新的,而且絕對不能讓他看到洗牌的過程……就尼瑪離譜!

在太宰告訴我他能根據紙牌的磨損程度看出這是哪張牌之後,我一度覺得他能做的那麽輕松那我沒道理做不到,然後盯著兩張在我看來完全一模一樣的卡牌背面沉思了兩分鐘後,心情愈發不大美妙地問,“這兩張有什麽區別?”

太宰低眉順眼地伸手點了一下其中一張背面繪有菱形花紋的卡牌右下角,在那邊有著一處我得在鮮亮繁復的色塊中看半天才能看出來的細小擦痕,另一張則是在卡紙側邊有一條大概就幾個色素點那麽大的凹陷。

我:……

在沉默了一會後,我非常誠懇地請教他,“你覺得我現在去學出千的話,咱倆以後有希望一起打牌嗎?”

太宰聞言露出了有些躊躇的神色,為難地回答我,“小綺,如果多出或者少了牌的話我不可能察覺不到的,你想要我裝不知道的話也不用那麽麻煩,而且……那個其實我也會哦?”

這還玩個毛啊!

再加上他那種恐怖的辨別能力,和他一起玩基本上就能和狼人殺什麽的說拜拜了,堪稱桌遊殺手,屬於是那種去幾趟賭場就會被掛上永久黑名單的卡牌類賭博終結者。

不過說實話和他當隊友打牌還是挺爽的……就是容易被坑的氣急敗壞的朋友當場絕交而已,小意思……道個一星期歉就差不多了……

總之打那以後我就告訴自己絕對特麽的不要跟太宰賭博,真的想不開可以多去刷幾套卷子,反正不要和他賭!!

但是喝酒和打牌還是不太一樣的吧……?

我不太自信地收回手,扶著額角,陷入了激烈的頭腦風暴中。

雖然我記憶力沒有太宰那麽離譜,不過至少大部分都事情都還能記個囫圇,而在這些記憶裏,我的確沒怎麽見過太宰喝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