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捆了

‘九殿下,對大宋皇位,豈有意乎?’

意思很簡單:九殿下,你對大宋皇位,有想法嗎?

這種話,絕對是大逆不道,其心可誅!

當今官家還不到二十歲,還有兒子,這個皇位,怎麽也輪不到趙佖,除非——謀逆!

朱淺珍面色冷漠,雙眼陰冷,有殺意浮動。

那四個大內禁衛已經向前走了幾步,將蕭天成給圍了起來。

趙佖端坐不動,只是俊逸的臉上,有羞憤,惱怒之色。

他對皇位是沒有任何想法的,因為怎麽都輪不到他,縱觀歷史,有瞎子皇帝嗎?

趙佖面露狠色,道:“蕭尚書,你是在欺我,還是欺我大宋?難道你忘了,前不久你們的使臣就被斬在開封城!”

蕭天成很是悠然,自顧的倒了杯茶,從容一笑的道:“九殿下,你說,你們的官家為什麽那麽著急呢?先是嚴禁後宮幹政,接著制定了什麽宗室法,而後又要降你們這些兄弟的爵位,還將你們送出宮,圈禁在什麽眾王府,他在擔心什麽?”

趙佖狠色不減,桌下雙手緊抓衣服。

他雖然不關心政務,也從來無意去插手,但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

趙煦針對後宮,宗室,以及他們這些兄弟的手段,其實趙佖心知肚明,指向十分明確,也只有一個——確保皇位繼承順利!

從太祖皇帝立國,一直到他那位七哥趙煦繼位,其中充斥著無盡的刀光劍影,難以看見的腥風血雨。

如果要保證皇位繼承,哪怕就勢必對威脅皇位繼承的可能進行扼殺。

‘可能’是誰,就是當今官家的兄弟!

趙佖沒這個心思,但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朝廷,尤其是宮裏官家或許不會真的擔心,但心有芥蒂之下,會不會隨手將他給‘處置’了?

趙佖也是深受黨爭,宮闈爭鬥之害,還不容易掙紮出來,能有點未來,豈容蕭天成三言兩語的給毀了!

趙佖轉頭‘看向’朱淺珍,咬牙切齒道:“朱掌櫃,我能不能殺了他!”

對於趙佖這樣的貴公子來說,殺人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但凡他真要殺,那就是真的想殺!

朱淺珍神色不好看,目光陰沉的盯著蕭天成,道:“殿下,這個人是遼使,還沒有正式覲見,暫時不能殺。不過小人可以保證,這個人走不出開封城了。”

蕭天成手裏端著茶杯,笑呵呵的道:“惱羞成怒?看來,九殿下是真有這個心思。其實,我可以幫你。只要你們這位年輕的官家暴斃,你們的大相公以及朝廷是絕對不會允許那個叫趙權的嬰兒繼位的,你是宗室最長,兄終弟及,皇位非你莫屬。”

趙佖咬牙切齒,任由這個人胡說八道,他的處境就危險了。

朱淺珍冷眼旁觀,很快冷靜下來,瞥了眼四個禁衛,直接道:“妖言惑眾,離間官家兄弟,十惡不赦!將他們送去宮裏,交給官家處置。”

“是!”禁衛早就忍不住了,當即應聲,沖上去就將蕭天成按倒。

蕭天成哎呀大叫,到底是讀書人,不善搏鬥,連連叫道:“輕點,輕點,我不跑。”

趙佖恨意滿滿,心頭強烈不安,站起來道:“我進宮去見官家。”

朱淺珍讓人押走蕭天成,在趙佖耳邊低聲道:“殿下,在宮裏就事論事,切莫多言。”

趙佖轉過頭,‘看向’朱淺珍,道:“我沒那個心思。”

朱淺珍不想涉入這種極端危險的事情內,但他也不想看著趙佖自誤,越發低聲道:“殿下清楚,官家也清楚,但殿下解釋的多了,官家與朝廷反而會多想。”

趙佖有些似懂非懂,心裏認為朱淺珍不會害他,便強壓怒火,道:“我知道了。”

他手持刀芒棍,有些慌亂的下樓。

而一直在門外等著的,跟著蕭天成來的那個漢人,沒等到蕭天成,倒是看到一個全身被罩著黑色口袋,被四個大漢抗走的人。

“光天化日之下的綁架,這汴京城這麽亂的嗎?”這漢人自語,尤其等待著。

垂拱殿內。

趙煦正在加緊趕工,政事堂與六部決定的事情越來越多,需要他做最終決定的事情也就多起來。

此刻,他身前放著爭執多日的‘大赦名單’,這份名單很長,大部分是被羈押在各處牢獄以及皇城司裏的。

皇城司裏,還有不少高太後事情的相公,尚書,侍郎等,這些人中,由於歲數都不小,很多都已經‘不知不覺’死了。

這份名單,讓趙煦意外的其實只有一處:呂惠卿。

這個人比較特殊,在對外上,軍功赫赫,在章楶冒頭之前,他是最厲害的。特殊在於,他在‘新法’問題上反反復復,時而支持,時而反對,被時人抨擊背信棄義,叛國亂政,為大惡奸賊。因此被王安石放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