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喜嫁喪哭(10)(第2/7頁)

“畢竟是工作嘛,而且今天不是要爬山?還是早點好,這樣時間來得及。”

綜藝咖聳了聳肩,挽著衛衣袖子就朝楊土走去:“你要做飯嗎?我們來幫你,我們這這麽多人,都讓你們準備早飯可太過意不去了。”

楊土連忙擺手:“欸?不用不用,我們兄弟幾個就行……”

“我也來幫忙。”白霜笑著加入,躍躍欲試道:“我還沒用過村裏的大鍋呢,好好奇怎麽用。”

因為這期的主題本來就是農家樂,而體驗做早飯和農村的清晨時光,本就和農家樂差不多,也會給觀眾們帶來悠閑的體驗。

所以嘉賓們都陸續的開了分屏直播,而主屏也早早就被工作人員調整好了角度,對準著清晨陽光穿透山間雲霧的美景。

在洗漱完的嘉賓們有的跑去廚房幫忙,有的跟著村支書妻子去田裏忙碌摘菜之後,客廳裏就重新空档了下來,只剩下燕時洵和鄴澧。

而張無病一直打著哈欠,也不堅持自己的“導演威嚴”了,身子縮在沙發裏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模樣。

燕時洵擡起長腿輕踢了張無病的小腿一腳,嫌棄的問道:“你是怎麽回事?張大病,節目剛開始,你就這副樣子?”

“今天還要爬山,你這個體力,能行嗎?”燕時洵上下掃了張無病兩眼,懷疑道:“你要是半路癱了,別指望著誰把你背下山。”

張無病一副昏昏欲睡的頹廢模樣,聽到燕時洵嫌棄他,頓時雙手一伸,極為熟練的抱大腿,哭唧唧道:“我做噩夢了哇燕哥,嗚嗚嗚!”

他抽噎著,講起了自己夢到的東西。

別看張無病面對外人的時候硬撐出來個導演的架子,但他實際上還只是那個被長輩一直保護在溫室的小傻子,也不像是燕時洵因為常年奔波在捉鬼驅邪的第一線而養成了良好的體力。

今天長途坐車又遭遇變數之後,張無病的體力和精力都消耗得厲害,所以晚上在和工作人員交待好了工作內容之後,他早早就躲回房間睡覺了。

結果沒想到,從睡下之後,張無病就一直做著噩夢。

他先是在夢中夢到自己打開了房門,結果門外的景象,已經不是他睡下前的村支書家的小樓了,而是變成了泥濘的村路。

夢裏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將本來就是黃土的道路攪得到處都是稀泥,一腳下去都能沒過腳腕。而外面的天色昏黑低沉,氣氛壓抑。

張無病想要看清這是哪裏,卻只看到了由遠及近低矮的房屋,不像是現在的樣子,倒像是很早之前的環境。而從外面打著傘匆匆跑過的人身上的衣服樣式來看,他覺得這衣服樣式比他年紀都大了。

像是張無病的目光太過於專注和探究,以致於讓那打傘的人有了察覺。那人將傘舉高,露出了之前被傘遮擋住的臉。

那竟然,是一張沒有了任何五官的臉。

空蕩蕩的,像一個揉好的面團。明明沒有眼睛和嘴,張無病卻能感覺到,那人是在笑著看向他。

“張無病,出來啊。”那人叫他。

張無病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倒退了兩步想要退回房間裏,把門關上。

以他這麽多年撞鬼的經驗來看,只要不是醒著,不能確定對方是活著的,不管誰喊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回。

尤其他現在很清楚自己是在做夢,那就更不能回答了。萬一對方一確定自己的身份,就把自己帶走了怎麽辦?

然而,當張無病縮回到房間裏時,卻驚恐的發現房間裏的樣子也不是自己入睡前墻壁雪白的樣子,而變成了一間到處漏雨的破屋,裏面的家具也歪歪斜斜的,家徒四壁,到處黑漆漆一片。

而無論他再怎麽焦急,手裏的門都關不上。

張無病站在門口急出一身熱汗,但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沒有臉的人舉著傘朝自己走來。明明腦子拼命的下命令讓腿動起來快跑,但自己的腳就像是生了根一樣,跑不了也動不了,只能眼看著那個人越走越近。

“張無病,你怎麽不回答我。”

那人沒有五官的臉上,像是面皮下面蒙著骨頭一樣,本該是嘴的部分咧開了一大片直到耳根,面皮便向下凹進去了一片。

“張無病,你怎麽自己在這裏,大家都在那邊,你不去嗎?”

“走吧。”

“咱們老楊家都在那呢。”

張無病臉憋得青白交錯,終於鼓起勇氣大吼了一聲:“不去!滾!我爸爸燕時洵的大名聽沒聽過!他一會就來抓你!”

不知道是張無病突然起來的氣勢震住了對方,還是提起燕時洵的名字起了作用,那人原本伸出來抓向張無病的手竟然停頓在了半空。

張無病也趁機咬著牙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終於將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而隨著房門的一聲巨響,張無病也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大喘著粗氣從床上翻身而起,倉皇的向房門看去,只看到自己還在自己的床上,房間也是那個房間,而房門也是緊閉的,並沒有夢中的無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