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此時,位於帝城東區的銀劍家族本宅內。

程水青把修送到的時候,門房看見自家大少爺滿身鮮血,不知死活的模樣,差點沒有直接撅過去。

他連忙跑進宅子裏,才喊了幾聲,一群身穿貴服的老老少少就蜂擁而出,沖到了修的身旁哭天喊地。

程水青沒有花心思去照顧這些家屬的心情,只要修還活著,有一口氣就好。

留條命在,就沒到不死不休的時候。

於是,他哼著勝利的小曲,邁開大步朝銀劍家族的迎客廳走去,很快就見到了熟悉的同僚。

程水青施施然地坐在了上座上,同坐在他對面的一名中年雌性道,“謙大臣,許久不見您家的後代,沒想到現在都長這麽大了。”

謙早在程水青抵達之前,就有侍衛疾馳過來通報了事情的經過,他甚至還知道除了修重傷不醒外,家裏年紀最小的雄性謝思,也同樣慘遭毒手。

謙神色不變,親自給程水青倒了一杯上好的熱茶,擡起手來示意了一下,而後一飲而盡,“這次是我們家裏的兩位小輩做得不對,以茶代酒,不要介意。”

程水青捧著杯子,輕輕吹了口茶面上的熱氣,十分客氣地說道,“這怎麽好意思,我特意把修給送回來,就是想著代替我那個不肖的幹兒子,給謙大臣好好賠罪一番。”

“現在您這話說得,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都是席那臭小雌,下手沒輕沒重的,我回頭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

謙沒有把這名亞雄的話當回事,要是想賠罪,還會哼著勝利進行曲過來嗎,明擺著就是家裏的小雌性打贏了架,想到處嘚瑟一下而已!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大致了解了,的確是修和謝思無理取鬧。”

“當初你我的酒後之言,本就是打著商量來,既然席本身不同意,那便不算數,沒想到謝思偷聽到這消息後,卻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程水青吹了半天,才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沒有接話。

謙有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才繼續道,“你也知道的,最近帝城的政務繁忙,我也很久沒有回來住了,對家裏的後輩疏於管教,這才造成了一場不必要的誤會。”

“現在打也打過了,嚇也嚇過了,這件事情就此作罷,如何?”

程水青聽了,不禁有了點疑惑之處,他問道,“席什麽時候去嚇修了,他不是直接動手,幾下子就了結了嗎?”

謙唇角抽了下,心想在說這話的時候,倒也不必要在“幾下子”上特意發重音。

席雖然無官無職,僅僅是做一些生意,但這一戰,也足夠他成名了,絕對可以一掃之前在成年之夜,被趕出城的不堪名聲。

能夠打贏修,單論實力而言,也的確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希望這一次修可以從失敗之中,汲取教訓,不要太過於自大了。

只是,雌性之間不涉及重大罪行的爭執打鬥,可以說是後輩之間的切磋,大家也都見怪不怪,只有下手輕重之分,可沒誰輸了會哭鼻子的。

可是,在雄性之間……尤其在是一名卑賤的雄奴,和一名高貴的貴雄之間,除了前者被後者訓斥懲罰外,根本不應該有其他的任何交集!

謙黑著臉,道,“據說是席新收的雄奴,對謝思下了手,當然原因是因為謝思主動刁難,這點已經經過了其他仆從們的證實……所以這件事情我們同樣不會追究。”

他有樣學樣,在“雄奴”二字上下了重音。

如果真的要追究到底,那是銀劍家族理虧沒錯,他們甚至可以押著修去上門賠罪,可是這名膽敢以下犯上的雄奴同樣難逃一死。

程水青聽了,先是面上劃過幾分驚訝,而後忍不住確認道,“席的雄奴,他新收的?”

“長成什麽樣子,年紀多大了?”

“夠不夠高,席應該不喜歡小矮子……夠不夠有力,席還很嫌棄白斬雞!”

他一直都覺得,幹兒子什麽都好,就是眼光太刁,尤其是看那些被喂養得白白胖胖,精致細嫩的貴雄,總是選不到合心意的對象。

就算是雌性可以娶一名雄君,納數名雄侍,收無數名雄奴,可總要先開個頭,才能雄源廣進,日久年深啊。

謙受不了地擺擺手,道,“這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有見過那名雄奴,”

“倒是你,居然也沒有去打探一下?難不成還在氣頭上,不過也是,誰家的小雌性這麽一言不合就出走的,又不是那些沒腦子的雄性……”

“我當然不是在指你,亞雄好歹各個方面素質都要強健許多。”

程水青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道,“這我是不是要多謝您的誇獎了?”

謙訕訕地笑了下,道,“老實講,我一直都覺得帝國的雄性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除了能讓雌性懷孕,他們簡直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