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南妧,斐雲瑾繼母,因愛而不得瘋狂虐待斐雲瑾,最終因饑寒交迫而死。”

斐以崢緩緩說出這一段話,而且他的視線就是一直看著南妧頭頂,仿佛那裏有一段字被他念了出來:“這就是南妧原本的命運,那麽請問你又是誰?”

——果然啊。

聽到這一段話的南妧心中閃過這句感嘆。

在飛機事件暫時告一段落後,回別墅的路上南妧和斐以崢一句話都沒有說,南妧在思考斐以崢的事,斐以崢就不知道了。

斐以崢在原著的筆墨著實不多,南妧對他的了解更多的還是從“南妧”的記憶中。

然而作為一個瘋狂斐以崢吹,南妧的記憶實在加了太多層濾鏡,什麽矜貴清冷、高嶺之花、宛若聖子……全都是假的!

比起記憶,南妧當然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次去北國斐雲瑾他們出意外時,南妧就曾奇怪過斐以崢為什麽一進來的時候要先看人頭頂。

不過那次給的條件太少,加上南妧對斐以崢也沒什麽好奇心,就放之一旁了。

等這次,這處奇怪的地方又被她想起。

作為一個曾經包括現在都看過很多小說和電視劇的人,加上自己現在就是穿書人,南妧的想象力可謂是很豐富的。

她立馬想到了什麽遊戲設定,比如每個人頭上有好感度之類,但又結合斐以崢經常念叨的“命運”兩個字,南妧就把好感度劃掉,猜測是不是頭頂上有類似劇透的東西。

畢竟,這是一本書啊。

現在猜測被證實,南妧的反應就略顯平淡了。

“哦,我是南妧。”南妧也不和這個開了金手指的男人多做爭辯,既然能看出這些,估計早就發現她不是“南妧”了。

“但不是你應該認識的南妧。”

斐以崢點頭:“所以,你是從哪知道今天這件事的?”

南妧卻沒有馬上回答:“現在該我問你了。”

這是一場坦白局,南妧看出來了。

斐以崢不知道是無所謂還是不在乎,並沒有想撒謊隱瞞的意思,但南妧卻不想來個互相坦白。

憑什麽?

她和斐以崢又不是什麽互相信任的好夥伴,為什麽要把自己的秘密毫無保留地告訴外人?

斐以崢並不意外南妧的回答,他好脾氣地點點頭:“那你問吧。”

其實他現在看著淡定冷靜,心裏卻仿佛有無數線頭在晃來晃去,抓不到又存在,頗有一種心煩意亂的感覺。

自己等了很久的死亡突然被破壞,斐以崢卻怪不了任何人,怪南妧?她要救的又不是他。

怪命運?斐以崢早就過了埋怨命運的年紀了。

現在能和唯一知道自己秘密的南妧聊會兒,對斐以崢來說還會更舒服一些。

南妧也不客氣:“命運對你來說不可改?”

要不然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乖乖去死吧?南妧想著斐以崢就算再有病,如果真想死也不需要等這次啊。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斐以崢雖然能得到一些劇透,卻有很大的局限。

斐以崢的目光看著南妧,真是一個犀利的問題啊。

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的本質。

在南妧的視線下,斐以崢點頭:“是,即使逃過一時,也逃不過一世,命運給你的安排,逃不了。”

就像這次飛機失事的危機算是被解除了,可李一白還有李元墨頭頂的字依舊還在,只是顏色變淺了很多。

斐以崢知道一旦逃過生死之劫,對命運的傷害是最大的。

可它並不會消失,會在你猝不及防以為沒事的時候再給你重重一擊。

就像他的父母。

“呵。”南妧發出一聲冷哼:“所以你就認命了?”

在斐以崢開口前,南妧沒有停下,她的雙眸不帶任何閃躲的看著對面的人:“以你的性格,一開始肯定也不會認命。”

“試了很多次都失敗了?所以就成了現在這自暴自棄的模樣?”

雖然南妧的話沒有問題,斐以崢卻有些生氣。

他甚至有些想說:你知道什麽?你知道我這些年抗爭過多少次嗎?你知道當自以為逃過命運卻看到父母屍體的感受嗎?

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就輕描淡寫地用這麽幾句話評判我的人生?

但是斐以崢什麽都沒有說,他只是沉默地看了南妧一眼。

現在再來爭辯這些有什麽意義,斐以崢的驕傲也不會允許他把傷口肆意給一個人看。

可是南妧卻沒放過他。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連反駁都不會反駁。”

“真的是徹底沒救了。”

要是現在斐以崢跳起來大罵她一頓,南妧還能高看他一眼,可就這樣看一眼?

呵,沒救了,等死吧。

“你現在的確改變了一些事情,但命運是會修正的。”

“斐雲瑾原本童年應該都是在被虐待下度過,因為你的幹涉,命運發生了偏差,所以它安排了北國那件綁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