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靳文彥身子一僵,郁甄的聲音罵人時魔音穿耳,嬌起來卻也能叫人酥掉半邊身子。

不過她這嬌俏的一面,在過往的六年多時間裏,也就表現過這麽一次。

一向胡攪蠻纏的人忽然玩猛女撒嬌那一套,倒是把對面的郁曼幾人徹底弄懵,那聲“老公”更是把靳文彥給“砸暈”了。

郁甄感覺到他的震撼,這讓她對自己的演技信心爆棚,便做作地捏著靳文彥的西裝外套,摳了摳,“老公,你劈叉的功夫也太差了吧!怎麽不跟人家郁曼老公好好學學呢?”

一股海鹽混合著橘子香撲鼻而來,燥熱一掃而空,可靳文彥還是被她摳煩了,便順勢捏住她纖細的手指,把郁甄弄得一怔,仰頭看他時臉上有明顯的錯愕。

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就夠了,真沒必要再來一個戲搭子呀!

靳文彥可沒錯過她的小表情,近日她連連做出反常舉動,讓他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似乎靠得近了一些,從他這個角度能輕易看到她堪稱完美的曲線,柔軟處貼在他身上,好像他們是感情和睦的夫妻。

坦白講,就算要做戲也不必如此真情實感,他其實根本不在意別人說什麽,人不是為別人而活,從他接受老爺子提議做郁家上門女婿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被人非議的準備。

郁曼臉色鐵青,這種事郁甄怎麽知道的?

其實郁曼討厭郁甄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

當初她老公出軌被抓,她才知道她老公經常和項目組的同事結伴出去玩。

靳文彥也是項目組的,她想著郁甄有錢漂亮又有什麽用?招的上門女婿也是不省心的。

誰知打聽後才發現,靳文彥從不出去亂玩,到點就下班回家,他帶孩子、做家務、照顧妻子,簡直堪稱完美丈夫!

反觀她老公,仰仗著郁家討生活,還接二連三給她戴綠帽子。

郁曼再開口時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其實吧天下男人都差不多,你老公現在不會不代表以後不會,沒抓到不代表就沒有,劈腿是男人最終歸宿。”

郁甄可不想為男人說話,她對男人的事不感興趣,也從沒考慮過靳文彥劈腿該怎麽辦。

劈腿就劈腿吧,她有錢有美貌有孩子,去父留子有什麽不好的?

可她實在看不慣郁曼,靠著老爺子討生活,也該有點覺悟才對。竟然對自己指指點點?郁甄可不想慣著她。

她摟著靳文彥的胳膊,對答如流:“墳墓才是你的最終歸宿,那你不如現在直接去買墳頭,早點買還能省點錢。”

郁曼氣得夠嗆,“是!我比不過你,找了個上門女婿還當寶一樣!說什麽失憶,誰知道以前是做什麽勾當的,說不定是從哪偷渡回來的詐騙犯,要麽就是哪個山溝溝裏出來的!你可要小心了,可別被他騙得一無所有,丟盡咱們郁家的臉面!”

此刻郁甄開始懷念起紙片人郁甄來了。

面對這樣的厚臉皮,還講什麽武德呀?能動手就別吵吵,像泰劇女主那樣打一頓就完了,何必多費力氣爭辯呢?

不過眼下郁甄覺醒了,作為一個有格調有內涵的女性,她做不出打人的事。她可以不為自己考慮,可她是當媽的人,總要給孩子留點臉面。原著中的郁甄就是因為名聲太差,又總是做出一些沒腦子的事,才讓粥粥在港城被同學嘲笑。

再說她今天穿著抹胸裙,一旦動起手來,吃虧的是自己。

她可不想自己衣衫不整被人發到網上。

不過打人她不擅長,氣人她最擅長了。

“丟盡咱們郁家的臉面?哪來的咱們?我們郁家只有我這麽一個孫女,您是從哪冒出來的?”

周圍已經有人沖著他們指指點點,郁曼難堪地環顧四周,郁倩和郁名姝臉色也不好看。

郁曼氣急敗壞:“有點破錢以為自己了不起啊!”

郁甄能輸給她?要知道郁甄的配置可是惡女界的頂流,她撩撩頭發,佯裝捂嘴,婊裏婊氣道:“郁曼你今天怎麽回事?開塞露是不是用錯地方了?”

郁曼渾身一僵,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

怎麽可能!以前的郁甄很沒腦子,幾句話就可以讓她氣急敗壞,她們三姐妹正是用這個方法讓郁甄在名媛圈子裏名聲變差,可現在,郁甄竟然不上當?

郁倩和郁名姝對視一眼,現在的郁甄好像有哪裏不大一樣。

小孩最喜歡偷偷聽大人說話的,粥粥默默聽了很久,才拉著靳文彥的西褲,茫然地問:“爸爸,開塞露是什麽?”

郁甄無視郁曼三姐妹氣急敗壞的模樣,挽著靳文彥的胳膊,昂首挺胸往裏走,像只驕傲的大公雞。

粥粥的話讓她很快破防,郁甄差點被口水嗆到,隨即想到一件很嚴重的事——

他不會誤以為她用過開塞露吧?

雖然那真是個好東西,可她和靳文彥還不熟,她可不想大佬對她最大的印象是開塞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