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5頁)

屍體已經被放下來,橫躺在幾個人的面前。

假人的手感畢竟和真人還是不一樣的,伸手一摸,有一種塑料的質感。

降谷零撩開死者上身的領口,露出裏面兩道一深一淺的勒痕。

這也應征了是有人偽造案發現場的答案,死者是被人從後勒死再吊到樹上,景光解開死者身上的衣物,幾個人湊在上面翻來覆去的查看,身體並沒有其他傷口。

“‘兇手’一定是‘死者’認識的人!”夏山迎信誓旦旦的說道。“不然‘死者’不會這麽放心的把自己背部露給對方。”

桑月拿出自己找到的攝像機,捏著粉色獨角獸掛飾說:“有一個女人曾出現在這裏過,不知道對方和‘死者’是什麽關系,但應該是一個女人。”

“咦!那麽說‘兇手’有可能是個女人啦?”夏山迎有些興奮,這麽快就要找到答案了嗎?

降谷零搖搖頭,目光從死者的脖子挪到了死者的手臂:“死者是一個男性,正常情況下來說如果女性想要殺害一個身體構造要強於自己的男性,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會采用下毒的方式。所以很多女性或老年人是兇手的謀殺案裏面,基本都是毒殺。”

再換句話來說,一個女人如果想要從背後勒住男人,很容易會被對方掙脫甚至反殺。

降谷零看著假人的手指,隔著白色手套捏著“它”的手指,指甲縫裏面很幹凈,沒有掙紮的痕跡。

正常一個有意識的人,在自己喉嚨被勒住的時候,第一件事情是掙紮著去抓脖子上的繩子、再或者去抓身邊一切能抓得到的東西。

難道……是提前喂了安眠藥嗎?

作為降谷零的幼馴染,二人沒有任何交流。但景光好像能夠聽到降谷零心聲似的說道:“死者的鞋底和身上都沒有拖拽過的痕跡,這裏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如果不是喂藥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兇手有兩個人。”桑月篤定的說道。“而且是一男一女。”

夏山迎驚訝地看著她:“月月醬,你是怎麽知道的啊?”

桑月伸手捏著“死者”的手腕,把“死者”的一只手攤在夏山迎的面前:“你看,他少了一只扣子。”

“這個能代表什麽呢?”夏山迎疑惑。

“一個人勒住死者的脖子,而另一個抓住了死者的手防止他掙紮。所以死者的指甲縫很幹凈沒有抓撓的痕跡。而扣子是兇手之一抓住他的手留下來的。”

接著,桑月又從死者褲子口袋裏摸出一張酒店的入住票,指著上面的流水日期說道:“這個上面明確顯示的是雙人情侶套間,說明而入住的日期剛好也是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淩晨5點退房。

這麽早退房除了要來拍日出,我想不到還能再去做什麽事。所以兇手裏面的那個女人是一個攝影師。”

“那為什麽是一男一女呢?”夏山迎有些沒反應過來。

景光示意夏山迎走到拴著馬上的那棵樹下,指著地面上一塊泥濘說道:“你看這個鞋印。”

鞋印是教官們制作出來的,但是從鞋印的大小和花紋來看,明顯和假人身上的鞋子不一樣。

“43碼的鞋子,一般不會是女人留下來的。”

夏山迎還有點疑惑:“那有沒有可能這個攝影機是死者的呢?”

“不會,因為死者有空間半側忽略症。”景光笑笑否認,他指著假人頭上的假發,端起死者的腦袋給夏山迎展示死者一半淩亂一半被梳的很整齊的頭發。

“你看,‘它’左半邊的頭發完全沒有搭理,擁有空間半側忽略症的人是無法關注到另一邊的事物的,在它的視線裏面,永遠只有左半邊或者是右半邊。”

夏山迎一拍手:“我懂了!”

不僅是頭發,而且還有死者的鞋子,左邊的鞋子系著非常整齊的帶子但是右邊鞋子卻松松垮垮著沒有處理。

有空間半側忽略症的患者,因為視覺忽略的緣故,是無法成為攝影師這個職業的。

降谷零端起假人的手,湊到鼻尖輕輕一聞。“他的手上有油墨的味道,左右手的每一根指腹上面都有一道黑色的劃痕老繭,應該是印刷廠的工人每天換油墨和調整機器的緣故。”

很好。

基本上已經推理的差不多了。

這場命案現場是兩個兇手犯下的罪行。

死者是印刷廠的員工,而女兇手是一個攝影師,假借要拍日出為由,把死者五點鐘喊到這座山上,隨後聯合男兇手一起殺害死者。

男兇手勒住死者,女兇手攥住死者的手防止他掙紮,在勒死死者之後將死者吊到樹上,造成自殺的假象。

殺人手法和兇手的畫像模擬已經出來了,但是動機還不明確。

見降谷零分析的頭頭是道,桑月也不甘示弱,她放掉屍體朝著附近的環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