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頁)

坐以待斃不是桑月的風格,只能暫時穩定這些家夥們了。

至少要保證,景光不會死。

桑月揚著臉,看著池邊上站著的那五個人:“他啊?才不是警察呢,這家夥白天莫名其妙非要我的聯系方式,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浪蕩子,跟了我一整天。結果還被你們發現了……嗚嗚嗚……”

桑月的頭被紅皇後的手摁進水裏,她滿滿當當的嗆了一嘴的冷水。冰冷的誰堵住了她的呼吸道,窒息感猶如死亡的手勒緊了她的喉嚨。

景光的貓兒眼裏質疑破碎,變成了不可思議地慌張。

這是什麽意思?

潛入警校?難道有棲是某個恐怖組織派出來的嗎?

但是此時此刻。

有棲……在保他?

景光的嘴巴被膠布貼著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那個被摁在水裏的女人痛苦掙紮,氣泡上升的時候她憋得滿臉憋紅被拽了上來。

紅皇後嘴巴貼在她耳邊,又問了一遍:“他,是、不、是警察?”

“咳咳,你有病吧,我都說了不是了,你們這麽對我Gin知道嗎?咳咳咳、你讓他出來見我!”桑月準備賭一把。

在有棲桑月的記憶裏,Gin伸手替她抹淚的時候,那雙冷到極致的眼眸稍稍有些回溫。

桑月不相信Gin對有棲桑月完全沒有別的方面想法。

在說到Gin這個字眼的時候,桑月看到岸上的這幾個人對視一眼。

那眼睛裏面交流的眼神,是非常奇怪的迷惑。但這種迷惑很快轉瞬即逝又變成了兇神惡煞的質問。

“如果他不是警察,為什麽會逮捕術?為什麽會來救你?”

“八嘎,我的怎麽知道啊。”桑月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開始慢慢解開自己手腕上的麻繩。

麻繩系得很緊,被冷水浸泡之後更緊,完全沒有辦法掙開。燈光暗淡,照在她毫無血色的臉上,桑月身後在自己背後上面摸索著,摸到了一塊瓷磚片,她摸到了縫隙手握成拳。

一拳、一拳,假裝自己在掙紮的樣子用拳頭砸碎了一塊瓷磚。

在瓷磚碎裂的時候,桑月假裝很難受的大叫著掩蓋瓷片碎裂的聲音:“放開我放開我!”

她捏著一小塊瓷片,輕輕滑動緊扣著自己手腕的麻繩。

見桑月不說,紅皇後再一次摁著她的頭埋進水裏。

茶灰色的頭發像帷幔一樣散開,肺部裏面的氣體成泡泡飛升。桑月就像是被玩弄的獵物一樣任由對方折騰,她的肺腔越來越癟,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紅皇後的力氣極大,從桑月嘴巴裏升起的氣泡咕嚕咕嚕的上升著,那代表著她生命的泡泡也隨著肺腔裏的氧氣消失而即將殆盡。

景光眼裏升起霧靄,帶著某種苦痛和啞然的杏仁白。這滿池的味道猶如充滿鐵銹味的那天晚上,母親對他說,無論如何都不要發出聲音。

在窒息昏迷前,紅皇後把桑月的頭從水裏撈了上來。

桑月像一只被釣上來的魚,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整個臉因為額頭的傷口失血和缺氧而非常青白,她的兩眼充血猶如剛剛被人剁爛的碎肉一般殘破不堪。

“我再問你一遍,他是不是警察?”紅皇後貼著桑月的耳朵,聲音猶如毒蛇般涼颼颼地。

桑月勉強睜著眼,斜眼瞥紅皇後。就在剛才,她感覺到了整件事的不對勁。

如果是組織的人,他們是怎麽做到能把杯護中心醫院的所有人都撤離掉的?

桑月在逃跑的時候,那樣大喊大叫,一個人都沒叫出來。

組織現在還只是起步階段,應該沒有這麽猖獗和這樣的能力吧。

再者,如果按照組織的風格,在有棲桑月沒有明顯叛逃組織的行為之下,不應該是讓有棲桑月殺掉景光以正清白嗎?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自己,景光是不是警察?

不對,一切都不對。

包括在這裏的人,那個打了桑月一悶棍的男人呢?為什麽不在?

在她昏迷之前,聽到的那段對話。明顯這群人是奔著自己來的,景光只是一個意外順帶被帶走的對象而已。

最重要的是,有棲桑月應該沒有告訴酒廠裏自己的本名吧?

那通郵箱裏面明確說的是愛麗絲,她的本名……

桑月閉了閉眼,認命地大口喘氣,對著紅皇後說:“好吧,我說。”

紅皇後蔑視地瞥了一眼桑月,得意之情盡顯,可沒想到從手裏伸出一只拳頭直擊自己的面門。

她被桑月的拳頭打中鼻梁,整個腦袋發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桑月拽下了水也嘗了嘗窒息的味道。

“嘩啦——”水花四濺,其他人迅速沖上來把桑月團團圍住。

桑月借著水花爬上岸,她咽了口苦水,兩腿因為浸泡在水中太久而麻木僵硬,骨骼都發出了猶如機械裝置一般互相咬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