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3/4頁)
桑月看著自己左手掌心裏已經結痂的傷疤,心裏面有了個大膽的計劃。
實在不行,也就只能這樣了……
“刷!”一道影子從旁邊兩米多高的巷子頂上跳了下來。
他的藍色連帽衫染著星光,後脊梁繃的筆直。盡管桑月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卻能感覺到他如臨大敵時的慷慨赴義。
“諸伏?”桑月瞠目結舌,“你沒走嗎?”
“他們是誰啊?有棲。”
桑月那裏曉得:“我不知道,它們莫名其妙要殺我。”
景光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如刀鋒般鋒利的沉穩氣場,這是平日裏完全見不到的質感,他也並非是不食人間煙火少爺而是烈日炎炎的熾陽。
“我報警了,你們最好束手就擒。”景光立在昂月面前,星光的影子投在他筆挺的連帽衫上。
可是“報警”這兩個字完全對那五個人不起作用,他們好像被點燃了某種好鬥的狂熱,裹著一種恐怖而又肅殺的特殊氣息沖向無人巷子下面的一男一女。
這些人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
桑月忽然覺得好像不一定是組織裏面的人。
這種行事作風完全不像是組織裏的風格。
講道理,在有棲桑月的回憶裏面,“她”和Gin最後並沒有鬧翻,而且記憶還截止在了“她”按照Gin的意思,成功頂替了渡邊來歲的名額進入警校。
如果不是組織的話,那這群怪物們又是誰的人?
“小心!”景光大喊一聲,緊接著一道黑影從桑月的眼前飛過。
紅皇後手裏的棒球棍擦著桑月的頭皮而過,她額頭上的紗布因為劇烈運動而散落開來,傷口完全暴露在風中。
疼痛感侵襲,桑月撩腿踢飛旁邊“青蛙”手裏拎著的一根長斧頭。
斧刀剛好落在景光附近的地面上,發出冰冷的撞擊聲。
景光撿起來,輪著極重的斧柄覺得有些不順手,他擡腳跺碎了連接著斧刀的那一頭把棍子留下立起橫在自己面前。
他握著棍子的另一頭,面色嚴峻。夜色投在他身上的連帽衫,舉著棍子的手勢像極了劍術課,非常標準。衣裳包裹著他緊繃的脊背肌肉,沒有退縮地意思。
桑月在被三個人圍堵的時候只有防守的份,她腰間的衣服被劃了個口子,冷風嗖嗖朝著她肚皮上吹。
那些刀刃和棍棒在她身邊以毫米距離進攻著,桑月憋著一口氣,反身橫踢,衣襟紛飛在空中掠過颯颯聲,腿蘊含著巨大力量以非常迅雷地速度正中“瘋帽子”的心窩。
到底的聲音猶如墓碑跌落,傳來黑暗角落裏的一聲鬼泣。那些臉上畫著詭異圖案的怪人們,沒有任何回答,它們的視線死死盯著桑月,把她當成了勝利的果實露出勢在必得的淩然。
被桑月完全踢倒的“瘋帽子”悶哼一聲倒在身後的“白皇後”身上,二人連帶著一同倒地。
桑月迅速用腳勾起地上的長刀穩穩接住刀把,刀刃抵在“瘋帽子”的喉嚨:“都不許動,再動我就在他脖子上開個口子!”
形勢逆轉了,其他人全部都停了下來,一片肅殺頃刻間稍作安靜。它們看了一眼彼此,停下了進攻的動作。
桑月厲聲質問:“你們這些妖魔鬼怪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
它們面面相覷,似乎沒有得到命令,都不敢先開口。
景光握著手裏的棍子正準備挪到桑月的身邊彼此保護,眼角的余光看到桑月頭頂掠過一個很高的影子。
那個影子像是章魚的爪子,一點點蓋住了桑月,沒入景光的眼中。
景光大喊一聲:“有棲,小心身後!”
桑月渾身一僵,剛要回頭的時候後腦勺被重重一擊。
嘣!
頭暈目眩,她一頭栽倒。
這群王八蛋能不能放過她的腦袋啊!!
腦袋中的雪花斑紋跳動,回憶和現實參雜。桑月跪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後腦勺渾身疼得痙攣,像是被火燒灼的錫箔紙慢慢蜷縮在一起,耳邊還有景光歇斯底裏的大喊。
“不要傷害她——”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眼前看到了一雙皮鞋,鞋子瞧上去是非常昂貴的鱷魚皮,沿著褲腿網上看是漆黑的長筒西裝褲和手裏握著的一根鐵棍。
這個鐵棍就是剛才落在桑月後腦勺上的東西。
她整個腦袋嗡嗡作響,就像是有輾壓機路過一樣,把她的神智和精神力全部打散。
電流聲參雜在景光的大喊聲中,桑月硬撐著眼皮,聽著耳邊的一段對話。
“多出來的這個怎麽辦?”紅皇後的聲音是個女人。
“都帶走。”打了桑月一棍子的男人說。
她眼前一黑徹底昏倒在地。
降谷零從警校裏跑出來之後,頂著滿天的晚霞星空直奔杯護中心醫院而去。
剛走到門口,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白天走的時候,外面門口還人亭若市,到處都是竄動地人群,現在怎麽寸草不生的連半個人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