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4/5頁)

“那塊黑布在哪裏?”降谷零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在這!”景光的聲音從人群裏面傳來,緊跟其後的還有萩原、松田,以及剛從鬧事街聽到消息一同趕過來的伊達航和他女朋友。

遊廊花魁被鎖在玻璃櫃裏,這是極其重磅的恐怖消息。

“大家不要圍在這裏!”伊達航高高揮手,企圖散開人群。“這裏非常危險,請大家不要聚集!”

可是人的好奇心是不會這麽輕易就消失的。不管伊達航喊破了嗓子但也沒能讓聚集的人群挪動半分。

“讓開!快讓開!”人群裏面傳來一聲急躁的嚷嚷,一個綁著精致花髻的年老女人在兩個和服藝伎的攙扶下走過來,她鬢角發白,灰絲攙著白發,滿是皺紋的臉像泡開的樹皮,“天哪!怎麽回事!”

松田正在協助伊達航清散人群,見到這個歐吉桑還在往危險的地方走,伸手攔住:“喂,我說你看不清形勢嗎?都說了這裏很危險,你……”

“千城啊!千城!!”她歇斯底裏的哭喊,抹著眼淚。

桑月走過去,打量了一下這位阿婆:“你是遊廊的主人吧?”

“是的,這是友林媽媽,我們都是遊廊的藝伎。”旁邊一個粉衣服的藝伎開口,她認出了桑月。“我們晚上還在一起就餐,您記得我們嗎?”

不僅這個粉衣服的很眼熟,旁邊藍衣服的藝伎也是晚上一起就餐的,桑月點點頭:“你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麽時候?”

“就在晚上10點30分的時候,我們都在準備12點鐘的花魁遊街,千城說他有些不舒服讓我們先化妝,等我們化好了再叫他。

然後11點鐘的時候去他房間裏找他,他就不見了。再然後就聽到外面的人說,有人被縮在了八角塔上面,好像是千城,所以我們就都趕過來了。”

“報警!快報警!”友林媽媽抓著桑月的胳膊,用力的抓著,長指甲嵌在桑月的肌膚上抓出一道劃痕。“你們不是警察嗎?快點幫幫我們啊!”

“不能報警。”降谷零的聲音在一陣嘈雜裏如冰棱穿過,他和景光一人舉著一頭黑布,對著月光看到上面用褐色的血漬寫下來的字。

——【倘若有其他警察進入癸海寺區,受害者將會立刻死亡。】

桑月看著黑布上面已經幹掉的血,她的心臟沒有任何反應。

怎麽回事?她不怕血了?

不,不是。

之前見到的那些,會讓她瘋狂的血液都是流動的、新鮮的。

而此時此刻,寫在黑布上面的血是幹涸的。

桑月捂著自己的心臟處,撫摸著平穩跳動的那顆肉所在位置,擡頭看著被關在玻璃櫃裏情緒崩潰的蘇我千城。

他半坐在玻璃櫃裏,用頭、用身體去撞那些玻璃,拼了命的想要從裏面掙脫出來,可是都沒有用。

桑月看著他滿目絕望,身上還穿著花魁的厚重和服,兩只手被綁在身後,像一個無助的羊羔對站在下面的人們報以哀求的痛苦眼神。

沒錯了。

就是這種眼神。

她也曾這樣哀求的看著那些樓下已經安全逃生的鄰居們,奮力的拍打窗戶,希望能有人來救自己。

可是卻只能感受到那熾熱的火舌舔舐著自己的肌膚,把她的生命消耗殆盡。

那些冷漠的人、看戲的人、議論的人。

不把生命放在重要位置的人!

——“所有人迅速撤離到對面的那個街面!!”

嘈雜地人群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厲喝,她猶如一個撕開了昏暗的陽光,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勝過伊達航聲嘶力竭諸久的話語。

附近的人群下意識地安靜了下來。

人群總是有從眾心理,一小片的人安靜了下來剩下的人也會跟著安靜。

所有人目光好奇地看著那個找了一個高位站著的女人,她目光如刀,掃過面前所有看戲的人群,高聲報出自己的警號。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全部聚集到西街的橋上,那個地方足夠保證你們的安全。現在兇犯未知,很有可能隱藏在你們中間,但是你們都不用擔心。我們是警察,可以保護你們所有人的安全。”

桑月字句入耳,鏗鏘有力。

很多群眾願意配合警察,但也有極個別人嚷嚷。

“可我們就是路過這裏啊,怎麽可以把我們當成犯人?”

“我們辛苦的繳納稅金,難道就是這樣無理由的被當成嫌犯嗎?”

桑月看都沒看這幾個人一眼:“我們沒有把你們當成嫌犯的意思,你們現在所有人都是警方保護對象。嫌犯的目的還不明確,不知道他潛伏在哪裏是否還有攻擊性。如果有個別人不怕死非要先行離開脫離我們警察保護的話,請便好了。”

人群頓時安靜,老老實實的根據伊達航和萩原的指引,朝著安全的地方走去。

桑月說的那個位置剛好是一座拱橋,能容納這附近的一百多位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