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得知自己壽命短暫的桑月非常喪,垂頭喪氣地跟在降谷零和hiro的身後,有氣無力應和著hiro的安慰。

“別擔心,現在醫術很發達的。而且你也不一定是超憶症啊,畢竟你也沒有那些並發症。”景光和她並肩而行,降谷零跟在後面。

看著女孩垂頭喪氣的樣子,降谷零完全跟著她的頻率,踩著她走過的每一個腳印,目光緊隨著她的背影。

桑月象征性地點了點頭,嗨嗨兩聲。

有棲桑月啊,你為什麽這麽命運多舛,天賦異稟卻又短命,原來天妒的那個英才是你啊!

到了約定的地點,其他三個人看著桑月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伊達航以為她是擔心連環搶劫犯不知道該如何調查,爽朗大笑著一巴掌拍在桑月的肩膀上:“要打起精神來啊,有棲!”

桑月被拍得胸腔嗡鳴,咬著後槽牙笑:“好……”

萩原看了一眼時間:“我們正好六個人,分成三組前往三位受害者的家裏進行詢問。”

“那麽,分組怎麽分呢?”景光看了一眼大家。

松田勾著萩原的脖子:“我和萩一組,別人的話和我配合不過來。”

桑月心情好了一點。

萩田,鎖了。

“那我和伊達班長去新宿區,文京區的受害者就拜托zero和有棲了。”

景光側頭沖著桑月輕笑,笑容就像是一團絢爛的煙火,驅散了濃霧裏的黑暗。

桑月自動被分配給了警校第一,她被景光的笑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下午降谷零去校醫室裏和伊藤澤美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聽到有人這樣評價桑月,多少印象都會受一點影響吧。

她躲避著降谷零的矚目,但後者卻主動站在桑月的面前,期許和信賴的神情凝聚在紫灰色的眼眸裏。他一笑,唇角都變得分外誘人:“那,請多指教了,alice。”

alice。

這個名字被降谷零念得很好聽,但卻不是她的名字。

桑月朝著他夕陽下的影子靠近,點了點頭:“嗯,那多指教了。”

所有人拿上自己的對講機,確定設備可以使用之後分了三組,朝著東西南三個地鐵口走去。

這是桑月來到這裏這麽久,第一次走出警校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東京的18點之後天色還沒有完全暗淡,整個城市在黃昏時候被鍍上了一層橙色的彩霞,天空中時不時飛來的鳥群在頭頂的天空縈繞。

桑月跟在降谷零身後,在降谷零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大膽地打量他和橙霞滿天融在一起的金色發梢。

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換上了出門的便服,降谷零的身上套著一件黑色的夾克和奶白色的長褲。

這種極黑又極白的色調很容易讓他變成遊離在黑暗之中的一個角色,又襯得他整個人身材高挺又修長。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桑月跟著他的影子,察覺到前面那個人的腳步放慢,自己的步伐也跟著放慢。

“alice,文京區的受害者姓名你還記得嗎?”他垂首詢問。

桑月點點頭:“記得,叫中山杏子,是一個28歲的小學老師,現在和母親一起居住在文京區的精馬路三號街。”

降谷零贊嘆:“真羨慕你有這樣的記憶力,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的記憶力異於常人的呢?”

只是看一眼,就不會忘記。

桑月伸手抓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心裏也不想貪有棲桑月這個身體特異性的功勞,便謙卑道:“大概是很小的時候吧,我也記不清了,就……從記事起,我就感覺自己很輕松就能記住一些事物。”

“哎?”降谷零好像想起來什麽似的,放慢腳步和她並肩前行。“那麽,為什麽你會在第二次見到我的時候,叫我安室呢?這個安室,是alice的朋友嗎?”

桑月抓耳撓腮,眼睛一瞥,撇過地鐵站旁邊貼著的高達海報笑道:“不是安室,是高達裏面的阿姆羅啦。我從小就很喜歡高達,所以聽到你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阿姆羅。”

“這樣。”降谷零眯著眼笑。

桑月在心裏作揖,感謝青山老師,感謝你玩的高達梗救我狗命,你是我的神。

“不過沒有人說過,你的聲音和阿姆羅很像嘛?”她見降谷零好像相信了,雀躍著在他身邊蹦蹦跳跳。

降谷零笑著搖頭:“沒有,alice是第一個。”

“那,降谷君可以用和阿姆羅一樣的聲音叫一下我的名字嗎?”桑月兩只手捧在心口,來回擺動。

“阿姆羅,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人,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雖然有些冒犯你,但如果是你的訴求的話,我應該這麽做。”降谷零站住,背靠夕陽,眉眼彎彎。“桑月醬。”

是桑月,不是有棲桑月。

她的天真爛漫,在那澄光滿天的黃昏裏猶如烈火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