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4頁)

還有一半,助理沒說出口,傅琛對那個秘書更加奇怪。

傅琛何曾這麽在意過一個小秘書。

傅琛沒有回應,突兀地問:“什麽是合約?”

助理被問懵了,正在思考如何回答,傅琛轉過身,解釋前面的話題:“因為他們太有意思了。”

*

葉秋桐很在意傅琛說他不適合當秘書。

這讓他想起他剛調崗的時候,工作受挫,不管他怎麽做,秦譯都不滿意,還時常借各種機會打壓他,那時他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法勝任這個崗位。

現在他在秦譯身邊待久了,明白那時候總裁是在培養他,他也漸漸了解總裁,知道總裁的性格有很多缺陷,但兩個人找到了平衡點,這段時間兩個人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私下相處得不錯。

葉秋桐便以為,自己通過了考驗,已經是個合格的秘書了。

這時候,突然有個人告訴他,過了一年,他還是不適合秘書崗位,他又驚訝又生氣,一邊安慰自己,那人是瞎說的,一邊又有些失落。

傅琛真的是瞎說麽,他是烏金的執行人,眼光毒辣,不會看錯。

再加上葉秋桐搞不懂秦譯在想什麽,為什麽對他那麽好,為什麽那時候想親他,是單純演戲還是因為別的。

葉秋桐的心一團亂麻,還沒等他理清楚思路,公司就發生了大事。

秦譯往上提交了他變賣時鑫舊部門的想法,董事長秦邦言當場大發雷霆。

當初時銳承諾會妥善安排時鑫,秦邦言才同意讓兩家子公司合並,現在秦譯要過河拆橋,氣得秦邦言掀了桌子。

汪德成判了幾年,剛從拘留所裏轉移到監獄,他保不住兄弟,連公司都要保不住。

都是秦譯這個逆子的錯。

秦邦言不同意秦譯的做法,一口回絕,勒令秦譯別動歪心思,老老實實投錢安排好時鑫舊部。

時鑫的元老們也很不滿意,這一年間變動太大,說好了平穩過渡,時銳竟然想把他們賣掉。

可秦譯堅持自己的決定,不斷向上反饋研究報告,告訴集團,這麽做利大於弊。

一時之間,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各種流言在公司裏傳播。

這一回,葉秋桐也有點不理解總裁的做法,在他看來,總裁可以不理會時鑫的舊部門,暫且維持現狀是最好的做法,何必在風口浪尖挑事,也沒有很大的益處,還惹惱秦邦言。

不過他只是個秘書,完全擁護總裁的決議。

秦邦言召喚秦譯去總部,還喊上了傅琛,明顯是要吵架。

那天的會議,用腥風血雨形容都不為過。

以秦邦言為代表的董事派,指責秦譯無情無義,不把集團與其他兄弟公司放在眼裏,傅琛借機代表股東,說秦譯這麽做想集中股權,狼子野心,如果真的沒錢處理時鑫的問題,他們可以追加投資。

秦譯帶著人一一罵回去,說集團的思想陳舊,跟不上時代,不及時挖掉腐肉,怎麽能長期發展,這次把老舊部門重新整合賣出去,剛好可以精簡結構,同時能把死賬救活,何樂不為,何必為了所謂的“舊情誼”,死要面子活受罪。

然後回擊傅琛的指控,挑明烏金想借機追加投資,不過是進一步稀釋秦家在集團的股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反正一個派別一種說法,再加上攪渾水的,整個會議室烏煙瘴氣。

葉秋桐坐在秦譯和許睦的下首,為兩人打輔助,全程注意力高度集中,想著萬一打起來,怎麽才能讓時銳的人全身而退。

幸好沒到那個地步。

但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場會議下來,葉秋桐精疲力竭。

許睦都有些動怒,只有秦譯還是那樣,神情不變,看不出喜怒。

秦譯看向葉秋桐,囑咐說:“去喝點水。”

葉秋桐心裏驚了一下。

以前面對總裁的關心,覺得沒什麽,以為是上級對下屬的愛護,如今他的心境有了變化,這才體會到其中的微妙。

秦譯總是在不經意間,各種照顧他。

葉秋桐抿抿嘴唇,說:“我還好,謝謝秦總關心,我去收拾材料。”

秦譯點頭。

葉秋桐與董事長辦公室的助理們進行交接,大家都很疲憊,但效率依舊很高,葉秋桐抱著文件袋走向電梯口,突然在途中碰到了傅琛。

似乎總是能跟這位傅先生偶遇,葉秋桐客氣地打了招呼,對上傅琛冷漠機械的目光。

葉秋桐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遲疑地站在那裏。

傅琛問:“有事?”

葉秋桐思索片刻,把憋在心裏的問題問出口:“傅先生,您之前說我不適合當秘書,我能問一下為什麽那樣說嗎?”

傅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過來問:“我是不是跟秦譯很像。”

葉秋桐一愣。

他早就有這個想法,認為秦譯和傅琛有些相似,他們同樣在不美滿的富裕家庭中長大,同樣靠自己在家族中廝殺出頭,為人處事狠厲又冷酷,都很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