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退休的第37天(第2/3頁)

他在自身功績最輝煌之際隕落,沒有半點威脅影響先帝的皇權地位,這讓宸王殿下在先帝心中的分量已經到了一種無法言語的地步。

無情早在看見香案供奉畫像之時便知道畫像之人應當早已逝去,可卻沒想到竟是在未及弱冠的年歲。

可思及那位日月神教教主夫人的五官長相,無情遲疑了一下,問道:“這位殿下可有子嗣?”

諸葛正我啞然半晌,失笑道:“怎麽可能?傳聞宸王殿下是半點女色不近的性子,記得的婢女名字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那宸王殿下若並非皇室玉牒上的皇子,五官眉眼倒是有些西域的模樣,是否有可能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留存江湖?”無情思索了一下又問。

諸葛正我感覺到不對勁了,看向無情蹙眉:“為何有此疑問?”

無情頓了頓,這才緩緩道:“因為那位日月神教的教主夫人,與畫像中的宸王殿下,五官幾乎有八成相似,若要形容……倒不如說更像是……這位宸王殿下長成之後的模樣。”

所以這位宸王殿下,當年會不會有可能是在權勢傾軋中急流勇退,以求保全自己?

“不可能!”諸葛正我的表情先是空白了一瞬,而後用斬釘截鐵的語氣十分篤定道,“當初宸王殿下下葬之時乃是帝王封棺,我與你三位師伯親手入釘,一路護送運往皇陵。其後你大師伯更是幾十年駐守皇陵,絕無任何詐死復生的時機!”

無情沒有說話。

若要說日月神教那位夫人是宸王殿下其他兄弟的後代,卻是有諸多疑點難以解釋,單單九陽神功便難以追溯其來源。

日月神教若真留存有九陽神功,在武功絕世的東方不敗橫空出世之前又怎會被五嶽劍派壓制至此,又怎會對朝廷處處避其鋒芒不願與朝廷交惡?

很顯然,諸葛正我也想到了這些。

將所有的不可能摒棄,再將所有的可能相加,最終得出的結論雖然極為不可置信又荒誕,卻是唯一的正確且合理的猜測。

諸葛正我的視線再度落在那副畫像之上,眼神逐漸復雜。

——

黑木崖上,顧客慈好說歹說才從東方不敗那將那枚草戒指要了去——

畢竟再耽誤下去,原本便已經開始泛黃的草戒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幹癟斷裂成粉末,到時候少不了又要讓東方氣悶。

他倒是想給東方換個玉戒指,可教主大人的心思陰晴像陣雨,認定了草戒指就只要草戒指。

小心翼翼地尋了一本厚實的書頁將草戒夾好,顧客慈在黑木崖上轉了兩圈選定了一株柳樹,準備每過幾天就來薅一根。

揣著剛編好的戒指回到主院,顧客慈推開門,聞見鼻間縈繞的絲絲縷縷的帶著血腥氣的濕氣便知道是東方不敗在沐浴,腳步停頓了一下,當即反手將門關上。

寬大的屏風上搭著雪白的褻衣與大紅的外衫,幾近入夏,天氣明顯熱了起來,原本那些面料厚實的外袍兩人都不再穿了,兩人身上的外衫褻衣都是成雙成對出自東方不敗之手。

放輕腳步走進內室,顧客慈先是站在屏風後欣賞了一番美人沐浴的背影,這才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心中默念了兩句心經進行無用的自我洗滌。

“鬼鬼祟祟地做什麽?”東方不敗掬起水花揉搓著身前的長發,輕聲道。

顧客慈苦笑著摸摸鼻子,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一個圓肚子瓷罐和一個小瓷瓶走到浴桶邊上,伸手從那圓肚子瓷罐裏抓了兩把牡丹花瓣灑進去,好歹漂浮在水面上遮擋住浴桶中那人在水中白皙修長的身體。

隨後又滴了幾滴精油進去浴桶,一股淡淡的牡丹氣息便隨著水汽氤氳開來。

東方不敗的手指撚起兩片花瓣在指間揉搓:“平一指可沒這樣的心思,你教他的?”

平一指這人不好色又懼內,平日裏根本不可能花心思在精油這種女兒家沐浴的東西上,想來也就只有總是圍著自己打轉的顧客慈有這份心思,就是不知道這人究竟做了什麽才讓平一指這般配合。

“夫人不喜歡?”顧客慈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一邊,站在東方不敗的身後,雙手撐著浴桶邊緣緩緩俯下身子靠近東方不敗的耳邊,語帶親昵。

“又想岔開話題。”東方不敗微微側過身,濕漉漉的手指點上顧客慈的眉心,白皙的胳膊上還沾著幾片嫣紅的牡丹花瓣,“平一指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家的那档子破事旁人沾不得,你別被他算計了去。”

“夫人這可就小看我了。”顧客慈側頭在東方不敗唇邊偷了一個輕輕淺淺的吻,“你夫君我雖然人是懶了點,但腦子很聰明的。”

“懶得管你。”東方不敗轉回身子泡自己的澡,今日在前堂動手之時沒掌握好分寸,鞋面上沾染了血跡,這讓他皺眉皺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