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退休的第14天

被顧客慈壓在身下的東方不敗兩只手被浸了水的棉布絞住死死將人綁在床柱上,能將武功如東方不敗悄無聲息綁成這樣的世間無人——除了他自己。

這會兒還能被手腕上的力量綁在床榻上的東方不敗顯然還沒有到全然失去理智的地步。

畢竟憑借東方不敗的武功,哪怕是用最粗的鐵鏈拴著,只要沒有廢了他的內力。但凡他想掙脫,那就是內力吞吐一張一翕的事。

兩人身上和床榻上都濺落了一床的碎瓦沙土,顧客慈的手擦著東方不敗的手臂過去想要將那濕棉布解開,結果那棉布因為東方不敗用力掙紮了許久,打結的地方早已經成了死結。

顧客慈另一只手和身子要顧著壓住東方不敗,單手和那棉布較勁了半天都沒能弄開,指腹摩挲著東方不敗原本白玉無瑕的手腕處浮現出的淤青痕跡,低嘆了句:“怎麽對自己就這麽狠呢……”

忽然身下人的氣勢一起,顧客慈感覺胸口一陣劇烈的悶痛,被直接襲來的氣勁直擊心臟,不由得喉間一陣腥甜。

一小點溫熱的血滴從顧客慈的唇角溢出落在東方不敗的臉頰上,恰好點在東方不敗左眼下方,顧客慈將喉間返上來的血又咽回去,咂咂嘴品嘗了一下久違的鐵銹味,用有些粗糙的右手指腹抹掉了東方不敗眼下的血滴,在那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一道殷紅旖旎的血線。

身下人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麽,不斷掙紮的動作忽然一頓,那雙平日裏冷清寂寞的眼睛此時眼神渙散著朝向顧客慈,似乎在看他,又似乎在透過他看著過往遙遠的記憶。

他的聲音飄忽而破碎,似乎在低聲呢喃著什麽:“我……我是……”

顧客慈感覺到方才自己被東方不敗的氣勁結結實實毫不留情沖擊了兩次之後體內已經開始有絲絲縷縷的熱流復蘇,他攥著東方不敗的手腕將體內想要流轉過去修復暗傷的熱流截胡,順著經脈霸道地侵入東方不敗的體內。

東方不敗悶哼一聲,整個人猛地一抖,那股溫熱的內勁從腕部經脈流轉向四肢百骸。

然而他體內葵花寶典的陰寒氣勁在沒有主人的刻意壓制約束後顯得十分嬌矜不馴,丹田處忽然湧出龐大的陰寒之氣朝著顧客慈的力量裹挾而去想要給這個來占地盤的外人一點顏色瞧瞧。

顧客慈口中“嘖”了一聲,放開東方不敗的手,想了想,對身下人用一種商量般的語氣道:“要不夫君再打我一掌?充個電?”

東方不敗的額角細細密密的汗水匯聚在一起滴落進鴉青色的發絲裏,聽聞顧客慈的聲音,他微微掀開眼皮瞅了眼顧客慈,那眼神依舊毫無焦距,帶著一種完全不會出現在東方不敗身上的懵懂與純良。

老房子本就起了火星子這會兒又被心上人加了一把柴的顧客慈:“嘶……真要命。”

少見地猶豫了一瞬,看著東方不敗的眉頭再度因為疼痛蹙起,顧客慈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緩緩俯下丨身子側過臉,在鼻尖與東方不敗的臉頰幾乎只有一道宣紙之隔的距離時微一停頓,然後偏頭錯開,一個輕淡的吻落在東方不敗的唇角。

溫熱而陌生的觸感讓東方不敗猛地瞠大眼睛,身體的排斥性令他直接掙斷了束縛雙手的濕棉布以迅雷之勢掐住了顧客慈的脖頸,另一只手則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根閃爍著寒芒的金針不偏不倚直接刺進了顧客慈頭頂的百會穴。

顧客慈沒有理會東方不敗扼住自己脖頸的手,甚至任由那根金針刺入自己的死穴,有恃無恐地調動起體內驟然湧出的力量,跪在床榻間制住東方不敗的雙腿,一只手死死將人按在自己肩膀處,另一只手隔著單薄的裏衣覆在東方不敗的丹田,將東方不敗體內猶如頑皮孩童一般到處肆虐的陰寒內息一點點用力量包裹趕回到應該去的地方。

正在這時,聽到響動趕來候在門外的的侍女終於還是上前一步貼近門邊:“教主,夫人?”

被封死的正門含春肯定是進不來的,但是兩人頭頂的房頂可還敞著一個洞,顧客慈不用想都知道東方不敗絕不會願意讓日月神教知道他如今的情況。

電光火石間,顧客慈福至心靈,張嘴就是一聲婉轉的輕吟:“嗯-夫君……”

門外靠近的腳步聲驟然停住,顧客慈又再接再厲叫了兩聲。直到聽不到門外的響動才低著頭繼續專心為東方不敗疏通經脈。

顧客慈原本能調用的力量並不多,卻在幫東方不敗收斂內息的時候發現自己探入東方不敗體內的熱流竟然在幹活的同時偷摸著滋溜東方不敗的內力。

雖然量並不大,偷吃的也只是逸散在邊緣的內力。但是自己的力量因此胖了一圈是事實,顧客慈的嘴角一抽,在感覺到脖頸處扼住的手驟然一僵頓住之後,顧客慈有點尷尬地松開將東方不敗按在自己肩頭的手,無言又無辜地低頭與眼神復雜的東方不敗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