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3頁)

小家夥在外面實在太興奮了,這讓段汁桃想起了兒子單星回小時候,好像所有的男孩子,十歲以前都是這麽讓人頭疼。

就連大文豪魯迅,都時常在和友人書信中各種吐槽兒子,比如:我希望他快過二十歲,同愛人一起跑掉,那就好了。

好像每一個家長對孩子的期望都是:能不能再多睡一會兒?睡著是天使,醒著是魔鬼。

每個家長最害怕的事:孩子放假;最高興的事:孩子開學。以及家長最大的夢想:孩子趕緊跟愛人跑掉吧,拜托!把我孩子接盤過去吧,恩人,我真的會謝!

大概謝宣在家經常親自動手為兒子洗澡,等到晚上單琮玉要給兒子洗澡的時候,小家夥在床上蹦蹦跳跳,就是不讓媽媽把他抓著,還十分淘氣地叉腰說:“爸爸說了,男孩洗澡,女生要避開羞羞!”

死活都不肯去衛生間洗澡,氣得單琮玉只想把小屁孩的屁股脫下來暴打。

無奈,作為家現存中唯一的男丁,單琮容只好笨手笨腳地去給小外甥洗澡。

單琮容一邊給小外甥洗澡,一邊被小外甥潑的滿身是水。

家裏沒有小孩專門的洗澡盆,單琮容就把他拎到浴缸裏。

都說外甥像舅舅,看著小家夥天真無邪地在浴缸裏用小腳丫拍打著水花,單琮容一時老淚縱橫。

兒子小時候也是這樣吧?真可惜,他從來沒給兒子洗過一次澡,兒子好像突然就長這麽大了。

成長仿佛就是一瞬間的事,等他追悔莫及的時候,兒子已經長得比他還高了。

單琮容很少在人前落淚,卻在小外甥面前哭得像一個孩子那樣。

小近澤歪著小腦袋,好奇地說:“舅舅,你怎麽哭了呀?你的眼睛也要洗澡嗎?”

單琮容一下被他的童言童語逗笑。

今晚他的任務艱巨,不僅要給小家夥洗澡,還要肩負起給小外甥□□的重任。段汁桃拉過他到一邊,悄悄地說:“你發沒發現琮玉變了?”

單琮容丈二摸不著頭腦:“變了?沒啊……”

段汁桃掀了白眼,覺得他不開竅,“你眼睛白長腦袋上了。你親妹子變漂亮了,噴香水、燙頭發、化妝、穿高跟鞋,這幾樣,琮玉以前哪一樣都不喜歡。”

單琮容後知後覺地點點頭:“是更有精氣神了。”

段汁桃覺得同他講這些簡直雞同鴨講,指望他一個大男人去發現這些細節,比登天還難吧!

夜裏,指導單琮容哄好了孩子,琮玉才轉回了客房,躺在床上和段汁桃閑話家常。

嫂子為什麽要和她一起睡,琮玉心裏有數。

她嫂子雖然文憑不高,但人特別機靈,什麽事一點就透。她是嫂子養大的,身上有什麽事兒,根本瞞不住嫂子的眼睛。

琮玉開門見山地說:“我和謝宣沒吵架,他是真值班來不了。他們單位每個科室,每年長假都得輪著值班,今年剛好輪到他們科室。”

她像小時候那樣,會在段汁桃勞碌了一天之後,貼心地為段汁桃捏捏肩。

“嫂子,有些話,我從來不敢對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說,就連我哥我都不會說。但你,是這世界上對我最好,對我最親的人,我對你沒有保留。聽了我後面的話,你可能會覺得我大逆不道,特別不像話,但我這顆心一直懸著很久了,實在沒有發泄的口子了。”

段汁桃盤腿坐在床上,心如擂鼓,但是面上卻裝的十分鎮定,甚至用那種循循善誘的語氣說:“你嫂子能扛事兒,什麽事我都能受得住,你說吧。”

單琮玉咽了咽口水,“嫂子,你有沒有在婚姻裏開過小差,走過神兒?”

段汁桃的心咯噔一下,不說話了。

“我和謝宣這半年相處出了點問題。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只不過我突然就心不在焉了。今年是我們認識的第十年,結婚的第七年,俗話說的七年之癢吧,還是來了。”

單琮玉披垂的頭發,時不時蹭到段汁桃的肩窩裏,段汁桃此時內心大為震撼,一點兒感受不到身上的癢癢。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琮玉說,“是我們單位新來的一個男同事。比我小六歲,大學剛畢業沒多久。他知道我有家有室有孩子,但他還是和我表白了。我能怎麽樣呢?我是他的直屬領導,工作中天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起初我對他一點都不動心,但每天在同一間辦公室呆著,我開始漸漸會注意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是不是能顯年輕一點,又或者我的發型,有沒有趕上新潮。我從來沒對他說過除了工作以外的事,私下也沒和他有過什麽交流。但我知道,我就是變了。謝宣很好,甚至這麽多年,每天晚上都會削一個蘋果放在我的床頭櫃上。我覺得好對不起他,心裏很難受。為此,我還偷偷去看心理醫生了,心理醫生問我有沒有把那個男同事假想成過性幻想的對象,我點了點頭。醫生說我這應該是屬於精神出軌了,但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是成年人的世界,被允許的‘開小差’。真的是這樣嗎,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