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曲老鱉(第2/3頁)

蘭靜秋卻覺得奇怪:“曲荷花為什麽要撒謊呢?怕咱們以為她爸她哥是不想回家,而不是失蹤了?”

“肯定是啊,她要都說了實話,怕咱們不給她查!可你說這怎麽查?沒準查到最後這父子倆都在外地又成了家。”

蘭靜秋卻覺得不太可能,一個人失蹤可能是厭棄了家裏,不想回來了,父子倆個都跑了?這可能嗎?

“去問問鄰居吧。”

說是鄰居,其實已經隔了挺遠的了。

不過大家對曲荷花家都有一肚子話說,蘭靜秋只問了一句曲家父子人怎麽樣?

門口站著說閑話的幾位男男女女就滔滔不絕起來。

“那父子倆都愛貪便宜,沒鄉性,村裏有事都不愛叫他們。”

“聽說一年多沒回過家了吧,也不知道是在外邊賺錢呢還是惹事被抓了。”

“她家媳婦不容易啊,長得那麽好看,還能守得住。”

“不守著能怎麽辦?孩子都那麽大了,帶著個女孩好嫁,帶著男孩怎麽嫁?”

“人家男人還沒死呢,嫁什麽嫁?”

“荷花男人不是死了嗎?她帶的又是女孩,怎麽不嫁?”

“誰知道是死了還是不要她了,說是在城裏上班,沒準跟她媽一樣是賣的。”

“我聽說鳳安區那邊好多幹那事的,特別亂,荷花是在風安區打工的吧?”

蘭靜秋皺眉,想起那個臟兮兮的老太太:“你們說荷花媽是賣的?什麽意思?”

“村裏人都管狗剩爺爺叫曲老鱉,警察同志,你們懂不懂什麽意思?”

然後那幾個人就都哈哈笑了起來。

有個大娘拍著說話的那位:“這位女同志一看就是小姑娘,你們別把這些臟事拿出來說。”

蘭靜秋想到早上她跟曲荷花說如果女兒知道媽媽是賣的會怎樣時,曲荷花的反應,不由嘆了口氣,所以曲荷花走上這條路也是因為她媽媽嗎?

東子跟著那些人一起笑著,問他們:“曲老鱉知道自己這綽號嗎?”

“知道啊,他自己給自己戴的綠帽,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們村的都瞧不上他,什麽玩意兒!”

“自己戴的?那還是男人嗎?”東子也一臉不屑。

那些人好像覺得警察也沒那麽難說話,居然跟他們一起八卦,就說得更起勁了。

原來荷花媽是用糧食從外地買來的傻子,曲老鱉娶了媳婦沒了糧食,又總有人跑來他家外邊看漂亮的新媳婦,他就動了壞心思,用荷花媽換錢換糧食,養活他。

剛才那個大娘說:“這曲老鱉最有心眼了,他等著自己媳婦懷上了,才讓她賣,生怕生了孩子不是他的種。”

懷了孩子?賣?

這些字眼再次讓蘭靜秋感受到了人能惡到什麽程度。

另一個人說:“銅錘肯定是他的,看臉就知道了,荷花呢?”

“荷花是後來生的,她媽就賣了幾年吧,後來村幹部覺得太不像話,找來公安,把這兩口子抓起來了。聽說曲老鱉進去了,別的犯人知道他犯的事,差點把他打殘了,出來後他不敢再幹這事,老老實實地上地裏掙工分了。”

蘭靜秋都懶得往本子上寫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了。

有個中年男人說:“其實這些事大家都忘了,可前幾年荷花又抱著孩子回來,有人說她也是在外邊賣的,孩子都不知道是哪個的,這才把原來的事翻出來。”

倒是那個大娘說:“那是以前日子苦,各家顧各家,哪有空說閑話,現在都有閑心替人家操心了。你們看見荷花賣了嗎?就在這兒瞎說,人家艷妮說了,那孩子的爸被車撞死了,荷花夠可憐的了,可別再編排人家了。”

回去的路上,東子說:“這種環境下,那對父子不想回來也正常啊,曲老鱉未必不知道他的外號,曲銅錘也許以前不知道他媽的事,只以為是個傻子,後來聽到風言風語,也待不下去了,覺得丟臉。”

蘭靜秋嘆口氣,不得不承認:“你說得有道理,再回去問問曲荷花吧,這女人太過分了,我跟她強調了好幾遍,一定要實話實說,不要有任何隱瞞!咱們是警察,又不是他們村頭那些說閑話的,跟咱們有什麽不好說的,真是氣人!”

曲荷花一直在問訊室裏等著,見蘭靜秋進來,她眼神閃爍了下:“蘭同志,聽說你去我家了?其實我媽收拾幹凈了跟正常人沒區別,我就沒跟你說,我真不是有意騙你的。”

“你爸爸以前曾經用你媽媽換錢換糧的事,你知道嗎?”

曲荷花的臉色立馬難看起來,她緊咬著唇,半晌才說:“是村裏人跟你們說的?他們都是瞎說的,因為我家窮,他們瞧不起我們家,才亂說的,真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他們亂編排的。我媽就是腦子不夠數,她不是真傻,我爸也不是壞人,不會逼我媽去幹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