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打工人

曲荷花皮膚本來就白, 現在左臉上一團烏青,右邊眼角也腫了起來,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但她卻笑著說:“我沒事, 這點小傷算什麽?”

蘭靜秋皺眉:“你現在不應該在拘留中嗎?為什麽放出來了?還被打成這樣?”

曲荷花看她嚴肅起來, 不敢撒謊,只好說了實話:“我在拘留所裏不小心撞到了別人, 被那人打的, 他們讓我去檢查一下,我不想讓拘留所裏的男醫生給我看,一直哭,他們只好把我放了,本來也就拘留幾天而已。”

“幾天?□□應該是十五天以上吧?”蘭靜秋說。

曲荷花聽到那兩個字,臉立馬紅了, 蘭靜秋卻覺得自己不能再心軟了, 一切得按規矩來。再說昨天那種場合的曲荷花是可憐的, 現在的她,眼珠滴溜溜地轉, 也不知道在動什麽心思。

就見曲荷花垂下頭, 低聲說:“我家還有個兩歲的孩子沒人管, 我又被打了,他們就把我放出來了,說讓我每天過去報道一次, 老老實實在家裏待夠十五天。”

這種情況也有,碰上重病人得保外就醫, 碰上行動不便的老年人或是哺乳期的也不能直接就抓。

不過蘭靜秋打量著曲荷花的臉, 皺眉道:“你來找我應該是想請我幫忙, 那就不要有所隱瞞。”

“我沒有隱瞞啊!”曲荷花覺得很委屈。

蘭靜秋就說:“你應該不是第一次被抓了吧?”

曲荷花點點頭:“我知道我賺錢的法子不清白, 可……”

蘭靜秋忍不住笑了:“賺錢的法子?你這意思是說以後還會再犯了?曲荷花你從派出所放出來,跑到刑警隊說你以後還會接著□□,是來挑戰刑警隊的權威嗎?”

“不是的,我不會了……”

曲荷花有點急了,她有點不明白,眼前的女警察在昨天那種情況下見到她都沒有鄙夷,為什麽現在卻一再的說‘□□’來羞辱她。

蘭靜秋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幹脆道:“我昨天以為你是老實人,是迫不得已才去做那種事,可現在我看你這張嘴很不靠譜啊,誰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猜你為了出來使了手段,什麽被人撞了被人打了,應該是你故意讓人打傷你,再哭訴你有個兩歲的孩子,博取同情,盡早出來吧。這一招你應該用過不止一次,十分熟練,而且我聽你這話頭,以後你也會接著用,對不對?”

曲荷花詫異地看著她,這個女警察已經調查過她了嗎?怎麽什麽都知道?

她只好說:“蘭同志,我不是想瞞你,是我覺得這些事沒必要跟你說,我出來後還問了鎖隊長,是他告訴我你在這裏的,你總該信得過他吧,我要是壞人的話,他怎麽可能把你的地址跟名字告訴我?”

蘭靜秋無奈道:“我沒說你是壞人,我也跟你說過有事可以找我,我說這些話只是想告訴你,想找人幫忙必須坦誠一點。”

曲荷花松了口氣,趕緊說:“好,我知道了,我也明白自己這些小手段瞞不過你們,是派出所的大哥大姐看我可憐,才會通融的,我孩子太小了,我不在真沒人管。”

蘭靜秋皺眉:“你想讓我幫你找個能帶著孩子上班的工作?”

曲荷花搖搖頭,“哪有那樣的好工作啊,我可不敢想!蘭同志,我是聽曹成說你是神探,特別厲害,我想讓你幫我找兩個人。”

“找人?失蹤了嗎?”

曲荷花點點頭,眼裏泛起淚花。

“失蹤多久了?立案了嗎?”蘭靜秋又問。

“我也不知道多久了,沒法立案。”

蘭靜秋皺眉:“到底怎麽回事?”

“是我爸跟我哥,他們倆一起紅景市打工,再也沒回來過。”曲荷花擦著眼淚,“他們是去年二月份走的,往年收麥子的時候會回來半個月,去年收麥的時候打了個電話回來,說不回來了,說是工地上發兩倍的工錢,等過年再回來。可等到過年也沒回來,到現在也沒個信。我們去報警,人家說這叫失聯,沒法立案,只能備案,我們也不懂什麽意思,反正他們幫著打電話到紅景市,讓那邊的警察幫著找人,人家說早不在那個工地上幹了。”

曲荷花越說越委屈:“蘭同志,你說兩個大活人怎麽就沒影了呢?就算他們能舍得下我,可我媽還在呢,我嫂子也在呢,我嫂子還給我哥生了個寶貝兒子,他們怎麽可能舍得下?我怕,我怕他們是出事了啊,真要活著的話怎麽可能不往家捎個信呢,哪怕沒賺到錢,報聲平安也行啊。”

蘭靜秋也覺得這父子倆個是兇多吉少了,有些跟家裏長期失聯的人是因為精神疾病,可能在別的城市成了流浪漢,又或是被拐賣到了磚窯黑工廠做苦力,被控制著出不來。

可兩個精神健全身體健康的成年男性,還是父子關系,總不可能都瘋了,或是都被拐去黑工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