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側寫

跟蘭靜秋同宿舍的大姐叫蘇玲, 是百步市刑偵大隊的,為人直爽,聽見蘭靜秋是鳳安的, 她也不急著出去了, 轉身坐到床上,好奇地打量著蘭靜秋:“聽說你們那兒出了個雌雄雙煞?那女的是什麽心理, 你們研究過嗎?”

蘭靜秋無奈道:“她丈夫做案她是知情的, 不是突然受刺激才變壞。”

“哦,怪不得,我就說嘛,連環殺手進去了,家屬接著犯案,這種案子可太少見了, 我聽說他們的兒子還是警察?”

蘭靜秋不想多談, 要是人家知道當時談條件, 才把小周招進了派出所,肯定更得嘲諷鳳安警方無能吧。

她起身道:“蘇姐不是忙著去查案嗎?我也要去開會了, 回頭見。”

“哦, 我也得去忙了, 差點耽誤事。”蘇玲說著急忙起身跑了。

蘭靜秋跟洛生海他們匯合,去了會議室,李主任已經在那兒等他們了, 直接把人領去了一間不大的辦公室。

“這間就是你們的辦公室,本來不該我指揮你們, 不過都是我請來的嘛, 跟我一組沒意見吧。”

蘭靜秋搖搖頭, 能有什麽意見, 估計要不是李主任作主請他們來,人家省廳根本不會從鳳安抽調人。

雖然這事不能置氣,但不只蘭靜秋,就是洛生海跟老鎖也憋著一股勁,想著破了案讓他們看看鳳安警察的能耐。

李主任把復印好的案子資料發到三人手裏,蘭靜秋一看,這八名受害人還真是沒一點相似之處。

八零年二月初七,四十五歲男子在垃圾堆裏被人發現,頸部有勒溝,是被人勒頸至死,經調查死前沒跟人發生過沖突,沒有經濟或情感糾紛,人緣很好,家庭和睦。

八一年二月初七,二十一歲女子在城南小樹林裏被發現,頭部被疑似斧頭的利器砍得面目全非,調查中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也是沒有查出明確的被害原因。

八二年二月初七,十六歲的高中生在公園石像旁邊被發現,早起背英語單詞時被捅了三刀死亡。

八三年二月初七,四十三歲的工人許某半夜被人釘在木架上,扔進了水裏,溺水而亡。

八四年二月初七,五十二歲的女清潔工被割喉而亡,倒臥在路邊綠化帶裏。

八五年二月初七,二十六歲的女教師許某下晚自習回家路上,身中數刀而亡,這案子有嫌疑人,是許某前男友,但經調查他當時有不在場證據。

八六年二月初七,十九歲的飯店女服務員在飯店被殺,當天她因犯錯被經理罰洗完地再回去,飯店當時只有她一人,被放進蒸籠裏活活蒸死了!

蘭靜秋看得駭然,這才是最恐怖的案子啊,“這種惡性事件,當時就應該全力查案啊,為什麽會放起來!”

李主任嘆口氣:“什麽也查不到,能怎麽辦?”

八七年的案子是二十七歲的女工,下夜班回家的路上被人用木棍活活打死了。

蘭靜秋看完了,也總算知道省廳這麽大陣仗的原因了,每件案子都沒有相似之處,卻發生在每一年的同一天,八年啊,這個犯人已經成了殺人熟練工,並且逐漸泯滅人性。

李主任見他們看完了,就嘆口氣:“連環殺手一般都具有固定性,就是說他們像強迫症一樣,殺人動機、殺人模式還有殺害對象都很固定,不會輕易改變。可這個連環殺手只是日期相同,我們根本沒法鎖定他下一次要殺的對象範圍。”

洛生海說:“殺人動機也相同,只是我們不知道這個動機是什麽。”

蘭靜秋說:“沒錯,連環殺手的殺人行為是想滿足他心裏一個固定的理想目標,這個兇手的目標難不成就是二月初七是殺人日,必須去殺個人?殺的是誰怎麽殺的無所謂,總之必須得殺一個?”

老鎖把案卷一堆:“怎麽就盯上二月初七了呢?難不成這天他最愛的人死了?或者是他的家人去世了?”

他問李主任:“其他人呢?都怎麽分析的?有沒有找到查案方向。”

李主任笑道:“咱們不要被他們影響,找這麽多人來就是集思廣益,要是這麽多人都朝著一個方向找,還是事倍功半啊。說說你們自己的看法。”

老鎖呵了一聲:“我的看法就是這是個精神病,每年二月初七他都會發瘋,誰碰上他誰倒黴。”

李主任無奈道:“不要說氣話,咱們從這些案子裏能判斷出他是男是女,性格如何,是什麽身份嗎?”

老鎖:“這還用問嗎?肯定是男的!這裏邊好幾個男的,難不成還是女人殺的嗎?不是小看女人,力氣上確實有懸殊啊。”

洛生海卻說:“也不一定,也許是女性殺手,趁男受害人不備時下的手。”

老鎖點點頭,認同道:“好吧,也確實有這個可能,迎面走來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不管誰都會防備著,要是女人走過來呢,男人就會去看這女的好不好看,甚至看看身材如何,不會有太多防備,確實更容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