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三十五章 善身的第一招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無數魔民表現出的愧疚,會讓他們急需想要補償尊皇天。

若尊皇天此刻回到魔界振臂一呼,恐怕輕易就能讓無血疆朝分裂。

甚至處於某種虧欠,無論是否是原無血疆朝的子民,只要當時曾經詆毀過尊皇天的民眾,那麽都有不小的概率會站出來支持他重建一方全新的國度。

再加上魔族本就極易被情緒所感染,那從者更是不知幾何。”

忘玄燕有些感慨地說道。

不過其眉宇間未有絲毫焦急,因為無論是他,還是在他身旁的其他三人都知道尊皇天不會這麽做。

司馬鴻移嘆息道:

“若是他的身旁還有第二少帝……不對,就算有第二少帝的輔佐,他也不會選擇這一條路。”

竹中嵐應和道:

“他是一個英雄,從他認識到這一點之後,他便知曉作為一個英雄是無法擔上君主的責任。

英雄太過意氣用事,也太過理想化,他的性格早已注定可享受萬千掌聲和鮮花,卻不能無視眼下存在的黑暗。

曾經有第二少帝在,那些黑暗都已被其掩蓋,可現在只憑他一人,名聲再響也無濟於事。

一方國度中,白色要有,黑色更不能少。”

“你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涅凡生手中的金色羽扇輕輕揮動,眼神裏所流露出的卻是一絲諷刺。

“這種虧欠是有時效性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多數人都會忘了他們愚蠢的跟著輿論浪潮開始人雲亦雲的事情。

但尊皇天卻會背上一層更沉重的枷鎖,那英雄的光環注定了讓他不能做錯任何一件事。

就像一個滿手鮮血卻放下屠刀的惡徒,會遭到無數人的稱贊。

一個日行一善維持了數十年的大善人,因為做錯一件事,便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擡得越高,摔得越狠。

這光環太過耀眼,也太過沉重。”

司馬鴻移雙眼微眯,語氣莫名道:“所以這才是他的目的?”

涅凡生搖了搖頭:“你這次多想了,天王大人沒有必要這麽做,面對一個心存死意的尊皇天,又何必多算計到這一步。

從始至終天王大人所做的只是為了喚醒他的鬥志,當然其中或許有那麽一點不忍的情緒。”

司馬鴻移所握住的冰藍羽扇指向尊皇天的位置:“現在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一戰尊皇天全都是在憑借血脈之力,一直未展現出他所精通的大道。

更關鍵的是,你們認為這最為純正的巫族血脈,甚至可稱之為神魔血脈,真的只是憑借道魔一番研究,便能輕易在一個人的身上重現的嗎?

之前我已說過,尊皇天是獨一無二的,他能走到這一步,本就與血脈無關,相反的是這血脈能夠重現於世,只是因為它選擇了尊皇天。”

涅凡生輕聲說道,但其目光卻看向另一方戰場。

惡身對無念聖母的單方面屠殺仍在繼續,而其口中所低聲念叨的數字已經到了一千五百三十四,一千五百三十五……

那下方湛藍的大海中心有一抹不祥的紅色開始擴散,這是由一千多具無念聖母的屍體所染紅的。

天與海之間仿佛也有一縷縷淡淡的紅霧在聚集,隱約浮現出一朵血色紅蓮的形狀。

惡身對這極不尋常的景象視若無睹,只是一邊興奮的擊殺無念聖母,一邊繼續念著不斷增長的數字。

“還不夠嗎,兩邊都還不夠。”

聽到涅凡生低聲所言,三智同時投來不解的目光。

涅凡生只是微微一笑,不在多言。

無暇山山巔。

尊皇天身後的第四尊神魔之相已經展露出真容,這是一尊人面虎身,身披金鱗,胛生雙翼,左耳穿蛇,足乘兩龍的神祇。

“金之祖巫·蓐收,你的心中如今應該不再有一些沒必要的顧忌了。”

善身林陌瞟了一眼其後方那些逐漸凝現的虛影,淡淡說道。

尊皇天沉默片刻道:“你的所作所為,我懂了一半。

此刻我心中確實已經卸下了那些強加於自身的責任,曾經的心灰意冷也已不在。

只是剩下的一半我不明白,為何你讓我去觀看那些大圓滿高手間的戰鬥,只是為了表現出你已經能夠輕易駕馭他們的大道了嗎?”

善身林陌微微搖頭,反而問出另一個問題:“對他們你有何評價?”

此刻光幕中開始放映出闕天罔與元禦風的戰鬥,二人的交手瞬間與之前的那三次大戰直接拉開了一個档次。

除了二人是真的賭上性命在進行這一戰之外,還有二人也是真正觸及到碎空境門檻的高手。

“很強,我雖有信心會勝過他們,但我至少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甚至可能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