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三章 老二與老三

一個看似荒廢了很久的石屋,一張顏色有些發黃的方形木桌,以及兩把做工較為粗糙的木椅。

玄戰打量著這個比起用簡陋一詞來形容,僅僅好上那麽一絲的房間,神情沒有絲毫不滿。

石屋不大卻能夠擋風遮雨,擋的更是外面肆意橫虐的魔風和席卷天下的血雨。

論及安全指數,這裏甚至比魔主所在的皇宮更有保障。

木桌的顏色有些發黃也無妨,可以恰恰放下自己的兵器,再說除了隨身攜帶的斬煞滅欲刀外,其他的東西他都放在空間戒指裏。

自然也不需要拿出來占據這本就不大的空間。

這麽一看,這間房反而顯得空曠了許多。

至於兩把做工粗糙的木椅,只要坐在上面的人不覺得不舒服,那它就盡了一把椅子的職責。

而現在坐在木椅上的兩人,並未感到任何不適。

他鄉遇故知本可算作一件喜事,但此刻相對而立的二人眼中只有沉默。

命摩玄已被那扛刀少年隨手給提溜走,而那少年給了玄戰兩個選擇,留或是走。

按理說玄戰應該回新無血疆朝,畢竟跟著這麽一個實力強大,神秘且陌生的少年,總會感覺到生命不由己。

可玄戰選擇了留下,原因有三,他需要命摩玄給他指明方向為一,他好奇這個少年的真實身份為二。

正坐在他對面的那個黑衣青年為三。

至於生死問題,已經被他拋之腦後,比起自小所貫徹的理念破滅,死反而不算什麽。

現在的玄戰看起來也不像是在真實的活著。

於是那少年就給玄戰安排了這麽一個石屋,一個足以暫時棲身的地方,這對於玄戰來說,比什麽都重要。

至少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這個石屋的主人是他。

這話是那少年所言,玄戰也在木皇佛寺覆滅後,第一次對他人行了一個嚴謹的佛禮作為感謝。

“咳咳,沒有酒,總該有茶吧。”

坐在玄戰對面的黑衣青年還是有些受不了這種沉重的氛圍,幹咳一聲後,主動開口道。

對此玄戰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茶,我也不喜飲茶。”

黑衣青年被玄戰這句話噎的夠嗆,隨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兩大壇酒,一個扔在玄戰面前,另一個放在自己身前。

然後取出一個精致的酒杯,拍開酒封後,將潺潺美酒倒入其中,自顧自的開始飲用。

玄戰一時之間有些愣住,只因隨著兩壇酒放在木桌上後,原本還感覺較為空曠的房間,都好似變得擁擠了許多。

隨即他看著那黑衣青年一杯接一杯,飲酒的速度越來越快,不由有些訝然。

“劍問情,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就這麽看你喝酒吧。”

劍問情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無所謂的聳聳肩道:

“我拿出了兩壇酒,一壇是我的,一壇是你的。

你不選擇與我一同暢飲,又不想看我一個人獨飲。

你不覺得這有些太霸道了嗎?”

玄戰沉默了,在看著劍問情又向口中接連倒入了三杯後,一掌將自己身前酒壇的酒封拍開,舉起酒壇如牛嚼牡丹一般,開始大口灌飲。

劍問情卻在此刻放下了酒杯,看著這樣的玄戰,微微搖頭道:

“佛魔,魔佛。

佛在前也好,魔在前也罷。至少佛和魔都在。

而現在我看到的只有一個鬼,一個孤魂野鬼,也是一個酒鬼。”

聽到此言,玄戰放下了酒壇,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絲酒漬,問道:“這是什麽酒?”

劍問情淡淡答道:“魍殤鬼市,白骨洞,還魂酒。”

“還魂酒……”玄戰苦笑一聲,目光依舊有些渾濁,不過不是這還魂酒所導致,而是這段時間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

“你來這裏做什麽?”

劍問情沉聲回答道:“自然是為了修煉,人世的格局已經被鎖死了,唯一在不斷變化的只剩下北方的大夢疆域。

但面對屍無凡,面對天庭,面對元禦風,以我如今的實力,去了可能會成為被其所利用打破僵局的突破點。

所以嘛,我選擇來魔界這裏逛逛,但結果你也看到了,我被獨孤教主給強行綁來了。”

“獨孤教主?你是指那少年?”此刻玄戰的眼神中多了一些神采,即是好奇也是不解。

這種情緒至少讓他看起來不在如同一塊枯黑的樹幹般死氣沉沉……

劍問情點了點頭,語氣依舊那般隨意且平淡:

“他的相貌與獨孤教主近九成的相似,除了身上的氣質有些不同外,差的僅是歲月流逝後的痕跡。

作為一個原本天天都能見到獨孤教主的人來說,認出其本來身份更是容易至極。

當然了,還有他的實力,其隨手一擊都讓我看不透,那這也不需要在驗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