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大天魔

血色,無窮無盡的血色,大天魔站立在這無邊血色之上,一股股濃稠到極點的鮮血,在他的腳下構建出了一條滔滔不竭的血河。

這河水是由無數生靈生命構成,放眼望去,看著看到無數的亡魂在其中哀嚎、悲鳴、詛咒,但其中又散發著生命的腥甜,膩的讓人沉醉。

‘還是沒有反應嗎?’大天魔看著腳下的血色,心中有些不悅,他修行的體系,其實用不到這些血河,之所以凝聚這麽一條生死交織的河流,是為了引出七大魔兵之一的殺生刀。

當初被玉宸算計的大天魔,很清楚整個神兵世界,能夠穩壓他的唯有玉宸一人而已。剩下的人中,哪怕軒轅劍劍主泰王,也只能讓他感到威脅,不至於生出難以對抗的心思。

為了對付玉宸,大天魔才會在吞噬無妄鏡部分本源之後,試圖尋找殺生刀,至於為什麽不去尋找同為七大魔兵之一的天妖棍。

那是因為天妖棍內的妖氣和他的魔氣並不吻合,內裏的靈性同其更是沖突,哪怕找到,也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煉化,遠不如殺生刀來的便利。

但,讓大天魔意外的是,他以黑木崖下血池作為基礎,屠殺了十幾個城鎮,四個異人部落,順帶將路上遇到的獸類統統弄死,草木生機也掠奪了不少,凝聚出這麽一條血河,依舊無法吸引殺生刀的注意。

大天魔心中閃過種種念頭:‘是這次受損太嚴重,已經陷入完全的沉睡?還是因為這些血食對殺生刀而言,太少了?’

‘算了!哪怕靈性完全沉睡,只要足夠多的血液匯聚,它總會出來的!’大天魔想著,看向另外一處城池。

血河翻滾,向著那一處城池蔓延而去。

比起大天魔先前屠殺的城鎮,這座城池內的居民顯然更多,擁有的修士也更多,在血水出現的瞬間,城內的修士便發現不對,一個個開始互相提醒,紛紛動手,試圖壓下血水。

而毫不知情的百姓則是在災難降臨的那一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父親!母親!為什麽?為什麽啊!相公!你是我的相公啊!”一處民居之中,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一個個喜字貼滿了民居內外,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看著眼前的丈夫,發出絕望的嘶吼。

在這大喜之日,賓客匯聚之時,她的丈夫瘋了,毒殺了賓客,殺了自己的父母,殺了她的父母。

渾身鮮血,嘴角帶笑的男子走到她的身邊,將刀插入她的胸膛,被她化作的血水包裹。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攤喜悅和絕望交織的毒血升入空中。

“娘親!娘親!我疼!我腿疼!”另外一棟民宅之中,一個身著花布衣的小女孩大喊著,她的母親站在不遠處發出了淒厲的悲鳴。

因為這個小女孩的褲子被鮮血染紅,光滑圓潤的皮膚正在脫落,露出內裏的肌肉,並且一點點的化成膿血。

婦女奔潰了,而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她的身體也一點點的化作血液,同她的女兒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化作一種充斥著悲傷和絕望的陰血升入空中。

一處武館之中,館主端坐在中間,周圍是一個又一個武館弟子。

最靠近館主的幾個,年齡都不大,越往外,年齡越大。

幾位教習和武館師傅端坐在最外面,他們的真氣噴湧而出,互相形成一個個連接,構成一層真氣屏障,在館主的維護下,守護著年幼的學徒。

可周圍的血水卻將這些人拼盡全力構建的防禦視若無物,輕而易舉的將一個個教習和武館師傅吞噬。

“想不到,我竟然在這個時候領悟了!”館主發出一聲嘆息,修行一生的真氣隨著心境的變化,出現了些許升華。但這些真氣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變化,便被館主全部釋放出去,噴湧而出的真氣,將血水稍稍逼退少許,讓館主周圍的少年得以存活片刻。

而後,屬於武道的新舊血液升入了空中。

一處私塾之中,一位先生手持玉簫吹奏樂章,淡淡的白光化作一層屏障籠罩周圍。在先生的身邊,是十幾個年幼懵懂的孩童,他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只是坐在先生身邊聽著曲子。

開心的時候,還會跟著先生曲調的節奏,拍著小手。

天真的笑容讓先生心中守護的意念越發堅定,但可惜的是,這位先生只是一個凡人,在第七次吹奏樂曲的時候,沒能銜接好,嘴角流出一點點嫣紅,而後在孩童們驚慌失措的眼神中化作了血水。

帶著文道傳承、懵懂和庇佑氣息,散發點點碧色的血液升入了空中。

衙門之中,此地最高長官身上一股股莫名的氣息湧動,試圖同外界聯系,但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少年,卻突然出手,利刃刺穿了長官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