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3頁)

阿蒂爾·蘭波提起願望就閃閃發亮:“旅行!”

夏爾·波德萊爾說道:“能夠實現的就不是願望。”

阿蒂爾·蘭波閃過許多個模糊的願望,有找個靈魂之友,有回家看家人,有讓臭弟弟改邪歸正,有蘭堂和魏爾倫能永遠幸福,得到世人的祝福,證明兩人有不離不棄的那一天……

這些願望都太過遙遠。

短時間內無法實現,也不能隨便說出口。

阿蒂爾·蘭波撓了撓臉頰,苦思冥想,魅影那張鬼氣森森的臉在腦海裏冒出來,一發不可收。對方的嘴巴一張一合,不斷地詛咒著什麽,說某個位高權重的法國超越者騙盡錢財,不守承諾……

“啊!我記起來了!我答應了魅影——”阿蒂爾·蘭波捶桌子,“要唾波德萊爾一臉口水!”

對面,喝酒的夏爾·波德萊爾窒息。

欺騙魅影感情的又不止一人,為什麽指名他?

阿蒂爾·蘭波想到就要去做,火急火燎:“剛才去了巴黎公社,我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夏爾·波德萊爾連忙拉住對方:“別沖動!”

阿蒂爾·蘭波氣勢洶洶,幫魅影罵道:“要騙就騙到底,騙財不騙色的人太過分了!”

夏爾·波德萊爾老臉一紅。

但凡魅影能低空飛過及格線,也不至於每個法國超越者都挑剔對方的臉,慌不擇路地逃走。

由於沒有勇者,魅影至今是處。

阿蒂爾·蘭波倒沒有逮著波德萊爾罵很久,把啤酒噸噸噸地喝完一瓶,趴地了桌子上,用小叉子戳著一份水果拼盤,嘟囔:“波德萊爾……他雖然是我心中第一個通靈者……但是他本人太不道德了。”

夏爾·波德萊爾捕捉關鍵詞:通靈者?

不再遮掩,夏爾·波德萊爾問出了疑惑,阿蒂爾·蘭波非常隨意的解釋道:“就是打亂感知,打亂現有的一切,於現在聯系未來,超越已有的規則,靈魂在光輝燦爛中尋找到肉體的人。”

對於象征主義詩歌的前輩,阿蒂爾·蘭波對波德萊爾高度稱贊,絲毫不會文人相輕。

“只有像通靈者的人才能看到理想的太陽!”

“只有打破束縛的人才能獨占鰲頭!”

“雨果、大仲馬、巴爾紮克他們,雨果太固地自封,大仲馬太過俗氣,巴爾紮克?嘿,聽說巴爾紮克在戰爭時期已經前往了光明的世界,獲得永恒了,這樣的人值得羨慕,他用劍完成了他的事業。”

阿蒂爾·蘭波豪爽地點評他們。

夏爾·波德萊爾恍惚,想到了那個咖啡狂魔。

奧諾雷·巴爾紮克和維克多·雨果是好友,屢屢投資失敗,同樣欠了高額的債務。奧諾雷·巴爾紮克在戰爭時期去世,無兒無女,維克多·雨果悲痛之下幫忙舉辦葬禮,形容巴爾紮克的葬辭居然差不多。

不過……你居然罵維克多·雨果固地自封?

罵雨果,我們就是朋友了!

換一個人這麽大放厥詞,夏爾·波德萊爾立刻就變臉,而他認為阿蒂爾·蘭波站在他們的高度,見證過那場戰爭,有這個資格以旁觀者的角度評價。

不知不覺,阿蒂爾·蘭波說話滔滔不絕,與面前的伊藏巴爾老師談論起法國。

說到法國變化太大,自己找不到家的時候,阿蒂爾·蘭波委屈巴巴,說到巴黎公社為異能力者和非異能力者架起橋梁,可以投訴政府官員和異能力者,阿蒂爾·蘭波的笑容燦爛,就像是看到了心愛的事物。

“這樣的法國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巴黎公社——是大家的巴黎公社,絕非掌權者的私人利器,你們要為底層人民發出聲音啊!”

阿蒂爾·蘭波經歷過巴黎公社運動,失敗的革命讓他對法國政府一度失去過信任。

文野世界的巴黎公社存活了下來。

即便主旨已經改頭換面,但是他們的理想以另一種方式得到延續,為人民找到了福音。

夏爾·波德萊爾心頭大震,對這樣惺惺相惜的情懷無法拒絕,情不自禁道:“你這麽喜歡巴黎公社,要加入巴黎公社嗎?”

阿蒂爾·蘭波仰起頭,狂熱又驕傲:“你又怎麽覺得我沒有加入過?”

他擲地有聲!

“為了生存、為了榮耀、為了保護法蘭西骨氣的人都是戰友!我們巴黎絕不讓外敵入侵,絕不彎下脊梁!打完最後一顆子彈為止!”

這一刻,夏爾·波德萊爾相信了,阿蒂爾·蘭波曾經一定是愛國的法國人,秘密支持過巴黎公社。

“惡之花”最能體會到對方的激動。

夏爾·波德萊爾與他幹杯,無邊的喜悅滋生出來,理想的道路上——又多出一名同行者。

“為了法蘭西的榮耀,你可以不吐波德萊爾口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