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原來也有親人愛惜她,珍視她,將她如珠似寶地捧在手心。

沈右安本來還擔心姜瑩一時間接受不了這件事,如今見她雖然悲傷,但並未沉浸在過去的悲痛中,終於可以放下心來。

他的皎皎,比他想象中要堅強勇敢得多。

“清澄哥哥,待我們成親後,一起去一趟徐州吧,我想去祭拜我爹娘,還想回蓮花村看看。”姜瑩眼尾濕潤,但神情是明朗的,沒有一絲陰霾。

沈右安憐惜地吻了吻她的額,壓下心疼,鄭重地應下,“好。”

十五年前那樁舊案終於水落石出,沈右安上折具表陳情,徹底了了這樁懸案。朝廷感念盧治遠是忠良之臣,撥了一大筆撫恤下來,姜瑩也重新登了戶籍。

姜瑩沒留著這筆撫恤銀,而是全部捐給了赤翼軍——當年便是他們鎮壓了邑王叛軍,將邑王生擒活捉,帶到禦前受審。

不知道沈右安做了什麽,沒過多久,裴家便舉家搬離了京城。

裴策的夫人還懷著身孕,就決絕地與裴策和離,只剩他孤身一人,被長輩關在家中,不得外出半步。

隨著裴家的離開,關於沈右安和裴策的流言也漸漸消弭,再無人提及。

……

成婚那日,沈府上下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沈右安穿一身大紅的喜服,身形挺拔修長,玉冠束發,襯得他豐神俊朗,眉目如畫,一向清冷的他難得面上帶笑,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見到他的賓客私下裏都說,沈大人定然是娶了多年掛念的心上人,才會這麽歡喜。

姜霄趕在他們成親前來到了京城,得知是沈右安主張徹查的當年的案子,還正好跟姜瑩互生情愫,欲結連理,不住感慨機緣巧妙。

他含著熱淚和姜瑩相認,嘴裏直說蒼天有眼,讓他還有機會再見恩師之女,讓瑩兒最終得到了好的歸宿。

作為唯一的長輩,成親這日,姜霄便坐在主位,和沈右安姜瑩父母的牌位一起,受兩位新人的拜禮。

這次沈右安娶妻排場甚大,鑼鼓喧囂,十裏紅妝,吸引了無數百姓前來觀禮。

就連迎親儀仗走過朱雀大街的時候,撒的都是姜瑩之前念叨過的金葉子。

花廳內,姜瑩蓋著自己親手繡的蓋頭,一步步走向沈右安。

即便是隔著紅紗蓋頭,她也能感受到他投過來的灼灼目光,忽略了滿廳的賓客,只專注地落在她身上。

姜瑩將手放進他滾燙的手心,被他緊緊握住。

入夜後,前院熱鬧漸歇。

燃著紅燭的喜房內,一排雕花木窗上貼滿了大紅的“囍”字,都是沈右安一張張親自剪出來的。

見桌上的飯菜沒動,沈右安闊步走來,握住姜瑩微涼的手,緊張地關心道:“怎的沒吃東西?”

姜瑩看了眼桌上的飯菜,明明都是她平日裏愛吃的,豐盛又精致,可她卻提不起勁來,懨懨道:“我沒胃口。”

沈右安下意識用手心貼了貼她的額頭,沒探出溫度不對勁,又握住她細白的手腕,正想替她把脈。

姜瑩抽出自己的手,軟軟倒進他懷裏,撒嬌道:“我想吃梅子糖。”

沈右安眸中泛起淺淺的笑意,蹭了蹭她的側臉,無奈道:“我去給你拿。”

說完,他起身去了櫃子前,很快拿著一包梅子糖過來。

最近姜瑩格外喜歡吃酸酸甜甜的梅子,擔心她晚上突然想吃,買不到梅子,沈右安便多買了些放在家裏。

姜瑩含了顆酸澀的白梅,像是幹渴中的人得了清涼的水源,舒服了不少。

她最近不知為何,總覺得氣盛心亂,怎麽都靜不下來,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時候。

沈右安見她吃了一顆又一顆梅子,似乎還是沒胃口吃飯,心便提了起來,“皎皎,我去讓人叫大夫過來?”

姜瑩困倦地搖頭,“可是我有些困了,不想見外人,明日再說吧。”

沈右安拿著茶杯喂她用清水漱了口,扶她上床躺下。

姜瑩最近容易疲憊,也嗜睡,躺在床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沈右安頭一次見她這般,心裏焦灼難安,哪能放心得下。

他再次扣住她的手腕,深呼吸幾下,凝神聽她的脈象。

過了會兒,沈右安忽然眼神有些古怪地松開她的手。

他重新握住她的手腕號脈,然後神情更加奇怪,又換了另一只手。

如此反復了好幾次,原本快要睡著的姜瑩都被他逗醒了,她揉揉眼睛,彎起唇嬌笑著道:“清澄哥哥,你在幹嘛?弄得我的手好癢,都睡不著了。”

沈右安神色有片刻的呆愣,“皎皎,許是我醫術不精,這就讓人拿牌子進宮請太醫。”

說罷他便準備出門,被姜瑩一把拉住袖子。

她的睡意被嚇沒了,眼眸恢復明澈,“清澄哥哥,我生病了嗎?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