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荒村9

周銳幾乎是遺忘了自己的腳痛,飛快地跳離了原地,一下子跑到門口。

他破口大罵:“誰在家放棺材啊?!”

“農村放棺材很正常啊。”徐小圓雖然也害怕,“很多老人都會提前給自己準備好棺材壽衣什麽的。”

她也覺得太巧,一坐正好坐到棺材上,也太倒黴了點。

周銳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麽事,又放松心神,“不就是坐了個棺材,又不是幹啥了。”

有了這件事,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棺材上。

這個棺材原本放在最裏面,上面又積了灰,若不是周銳坐上去,恐怕還要一會兒才能發現。

殷白鶴伸手順著棺材邊緣摸了下,“沒釘。”

白皙修長的手指和黑色的棺材木形成了鮮明對比,幾個人都不眨眼地看著。

他收回手,垂目思索。

徐小圓疑惑:“什麽沒釘?”

“一般是把人放進去之後用釘子釘上。”席樂看向殷白鶴,“也就是說……這口棺材還沒用過?”

殷白鶴點頭,“嗯。”

周銳在一旁噢了聲:“那這家人用什麽下葬的?”

這個屋子已經很久沒人住,大概率是主人已經去世,但準備好的棺材卻沒有用。

席樂說:“也可能是去世的時候棺材還沒打好。”

於是打好了放進來,主人早就已經下葬。

可是門為什麽不鎖呢?

都是一個村的,一戶人家死完了,總不至於連個鎖門的村民都沒有吧,還是這戶人家人品太差?

正想著的時候,忽然聽到沉悶的聲音。

席樂看到殷白鶴已經將棺材板推開了點,徐小圓和周銳兩個人往後又退了退。

棺材裏面是空的。

殷白鶴又將棺材合上。

席樂看得不錯眼,這棺材這麽厚重,他一個人就能推開,力氣還挺大的啊。

看起來風光霽月的。

證明棺材裏什麽也沒有,周銳膽子就大了起來,即使他現在是半個病號。

等他發現中堂上的一些東西後,回頭咳嗽了兩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據我觀察,這間屋子是個男的住的。”

他驕傲地擡著頭。

徐小圓覺得這樣子怪不忍直視的。

周銳壓根沒看她,“你們看,這上面放的是藥,我以前見我爸用過,是專門給男人用的。然後就是這下面的櫥窗,裏面的碗筷只有一副。”

沒人搭理,很是安靜。

席樂心裏好笑,很給面子地順著他的話問:“所以呢?”

周銳立刻得出結論:“所以他是個光棍!”

聽完,徐小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銳瞪了他一眼,扭頭看向其他人,“你們覺得我的猜測怎麽樣,是不是很有當偵探的潛力?”

徐小圓表示:“我不知道。”

周銳壓根就不想聽她的,看向剩下的兩個人,有點像是炫耀過後想要糖果的孩子。

殷白鶴說:“前半部分是對的。”

言下之意,最後是錯的。

周銳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不是光棍是什麽?”

徐小圓猜測:“可能是鰥夫?”

兩個人越說越奇怪,殷白鶴神色平靜,不疾不徐地開口:“這家裏之前住著兩個人。”

櫥窗已經破舊,發出咯吱的聲音。

殷白鶴瞄了眼周銳,“你知道這藥是男人用的,不知道用途?”

“……”不知道。

殷白鶴說:“壯陽的。”

席樂後知後覺,為什麽他會對此這麽了解?

周銳哪裏想得到這個,臉上表情詭異:“說不定……和村子裏哪個女人有關系呢。”

說完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殷白鶴伸手挪開了中堂上方的燭台,那後面貼著一個已經褪了色的囍字。

席樂說:“是夫妻。”

因為這個屋子就只有一個房間。

“夫妻倆都死了?”徐小圓忽然回過神來,“那也應該有個先後吧,不然就一起死的?”

這就很難分辨了。

堂屋裏已經沒有多余線索,席樂往臥室裏走,這裏面東西亂糟糟的,床上的東西都沒收拾,被老鼠咬出了很多洞。

而且櫃子裏居然連女性穿的衣服都沒有。

席樂感覺腦海裏閃過什麽,看了眼殷白鶴:“這裏面女人用的所有東西都沒有了。”

“還真可能是鰥夫。”徐小圓頭一回感覺自己聰明。

“說不定是殺妻呢。”周銳撇嘴,“還有冥婚,你們沒聽過?”

徐小圓吐槽:“都冥婚了,還用什麽壯陽藥。”

床邊放著一雙落灰的布拖鞋,席樂肉眼觀察了一下尺碼,應該是男人穿的。

鞋頭對著門的,說明上了床之後就沒有再穿過,什麽情況會下床都沒有穿鞋?

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臥室裏很小,除了櫃子就是幾個木制的箱子,早就破破爛爛,什麽都沒有。

幾人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