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這人過去一定暗地裏和無數女人潔白的胸膛親近過。

所以就算惹得人不高興了,也能如此輕描淡寫地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取笑她的話都能說得那樣讓人心裏發癢。

所以剛剛才會那樣熟稔,甚至讓她某一刻暗惱傷口不是被劃在那抹紅上,而是偏離了心口,使得人越發想要看到她沾滿血色的唇中叼著一抹紅的樣子。

得不到,沒被滿足,所以才會編出無數的理由來說服自己,覺得她根本就不是表現出的那樣高不可攀,私底下說不定玩得海了去了,所以才會這樣老道……

陸斯微此時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趁著方才還沒發泄出的怒火,即使手被攥住了,卻又忽然湊上前去狠狠咬住了她的耳朵。

“你嫌我的哭聲鬧,我就非要哭給你看!”

她邊這樣說著,心裏的郁悶與委屈瞬間悉數往上湧,化為清澈的眼淚滑落眼尾。

在那個夢幻的18歲,她也曾憧憬著未來能夠找到一個特別喜歡她的人,關心她的人,她想著她能夠擁有一份毫無保留的初夜,那個人最好是清清白白的,情感史不要過於豐富。

她甚至把那個人的每一個細節都在心裏勾勒好了,有時候做夢還會夢到她的影子。

可這一切幻想漸漸地都被時光磨去,最終摧毀在現在,那個人的影子和她最討厭的人重合了,甚至是個經歷‘豐富’的吸血鬼。

想到這,她又忍不住嗚嗚咽咽地抽噎起來,甚至邊咬著她的耳朵,像個紅眼兔子啃蘿蔔一樣,哭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

奇怪的是,雲識卻慢慢渾身僵硬起來,女人柔柔的嗚咽聲就像在邀請她,像個皮膚一咬就破的脆弱獵物,鼻息間充斥著若隱若現的血液甜香,勾得她七葷八素。

女人噴薄在她耳中的灼熱呼吸與緊貼在她臉頰上的溫熱臉頰更讓她腦子裏一直浮現著那雪白肌膚下青色的血管。

幾乎只要一低頭就能咬到,讓她尖牙麻癢起來,艱難地瞬間松開了她的手,又慌張地將手指順入她的發中,找不到可以磨牙的地方,她一時沖動地咬住她的一縷頭發,將它咬斷了,碎發落到地板上。

陸斯微被微微扯到頭皮的感覺嚇地止住了哭聲,松開了咬她的唇,便看到她露出來的尖尖獠牙,這時候倒慫了,聲音弱弱的還帶著哭音:“你咬我的頭發幹嘛……”

雲識皺著眉,只留存有一絲理智卻又失控地摸索著瞬間握住了她的手,接著不顧她輕微的掙紮握著她的手指伸到自己口中。

陸斯微本以為她是要吸她手指上的血,本來就做好了成為這只瞎眼吸血鬼失控下的餐點,沒被吃掉的事實讓她忘乎所以,直到這時候才又找回了一絲恐懼感。

但是,只有一絲,在她心裏,此時此刻卻好像被艾簡連張開的唇中那粉嫩的舌尖和她握住她的冰涼指尖所占滿了。

女人的確有著令人神魂顛倒的資本,所以她才會一邊唾棄自己,又一邊魂不守舍地竟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你是不是和很多人這樣過,接吻,吸她們的血……”

她眼簾低垂,此時卻反而盯著她的獠牙,臉頰燙熱。

而雲識,本已經探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指尖,正準備刺破,卻忽然被她的聲音喚醒,接著握緊了她的手,又將她死死摟在懷裏,偏頭將額頭抵在地板上去克制自己。

懷裏的反派仿佛柔弱無骨的,只隔著薄薄的春衫,軟和得不得了,也沒有再哭了,仿佛在等著她的回答。

所以還沒緩和好,她便正經地回了她:“我們血族只靠吸血來獲得快感,如果不是純陰血,我不會失控。”

這一刻,指尖還帶著被舔過的酥麻,陸斯微卻暫時忘記了她失憶了的事,嗓子微微啞的,只又些許急切地問著她:“那就是說你和很多純陰之人這樣了嘍?”

這都是哪跟哪啊。

雲識有些想笑,被轉移注意力後的沖動感少了很多,便完全沒思考地就回了她:“我從小就被管控得很嚴,只喝上供的血液,除非找到最鐘意的純血之人繁衍後代,否則不會碰別人。”

“你,是第一個。”

“你說什麽!”陸斯微被她說的這番話給震懵了,一時心裏不知作何滋味。

雲識卻忽然反應過來,剛剛那句話好像有點露餡了,她現在是個失憶的人啊。

所以她便又皺著眉連忙補充:“我大概是選擇性失憶,所以有些事記得有些不記得。”

不管她這話有多漏洞百出,陸斯微的關注點卻繞過了自己最在意的答案,反而抓著後一句不放,不可置信地重復著:“你說你剛剛和我那樣是因為鐘意我,想要我幫你生孩子?”

雲識:“……”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例外。”她正一團亂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樣說好像又跟沒解釋一樣,就又聽到了反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