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時至晚霞漫天,淩雲峰高聳入雲,峰頂似乎都漂浮著暖紅的浮雲。

高台之上的打鬥也越發得精彩了起來,空中時常兵刃相接,傳來各種靈器相撞的錚錚聲,蘊集著靈氣的拳腳相加間弟子服翻飛起舞,有時靈氣相撞能將人擊退幾丈之遠。

直到天色暗沉,大殿前開始亮起盞盞雕木紅燈,仍舊分外熱鬧。

待到一日的比鬥完畢,邵材果真請到了另外二宗的宗主相聚喝酒。

雲識先陪著坐了一日有些疲乏的反派回去。

淩尋莨幾乎是一沾上榻便睡了。

她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這才換上一身夜行服,蹲在淩雲峰他們相聚喝酒的某個房間的屋檐上守候著。

被掀開的瓦洞中能看到屋內全景。

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小心謹慎的另外兩宗宗主根本不會喝太多,邵材也根本不會有機會弄到他們的玉牌。

雲識的目的只是催發他們心裏的劣根性。

生平竹簡顯示,鈍器宗的宗主柳之行是個外來姓,井且與舒雋宗的宗主舒梅曾經情投意合,是對老情人,只是舒梅不願將宗主之位讓給他,傷了他的男子自尊心。

反而是鈍器宗的老宗主死後,本該繼承宗主之位的師妹敦霜雪太過深情,以結為伴侶為條件讓他成功成為了一宗之主。

然而這樣,他還是隔三差五地和舒梅藕斷絲連,時不時小聚一番。

感嘆一番夠精彩的同時,雲識親眼見他們寒暄著敬酒,將她提前混入誘心散的酒液喝下了,微微勾起唇角。

所謂誘心散,能夠慢慢地誘發人心底的欲望,當然,這玩意兒跟無腦春藥不同,生不生效要看對象,生效時間跟欲望的強弱成正比,若是沒有欲望就跟無味的普通粉末一樣。

由於合歡宗最需要的是快速催情,而不是這種測試感情的沒有用的東西,所以這東西早就淘汰了,就連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年代久遠的兩包。

雲識在賭,就算這倆人將權利看得比對方重要,但長期以來的炮友也得炮出點感情來。

屆時她就可以抓住這三人的漏洞,從中周旋到玉牌。

若是沒有,宗門大比時間很長,還可以有其他無數個方案。

她捏了捏手中剩余的一個藥包,其實覺得這玩意兒有些多余,要真是互相心裏有對方,還需要測試嗎?一切盡在不言中。

正想將它化為湮粉,轉身的一瞬間,眼前卻忽然闖入了一抹白衫

少女坐在屋檐上,偏頭看過來,被清風舞起的白衫和萬千青絲飛揚,面容清冷,雙眼也清淩淩地看過來。

雲識心中一跳,連忙走過去,又蹲下身拉下黑面巾,才朝她低聲道:“你怎麽來了,別坐這麽偏,我們先下去。”

其實她還想問她怎麽找到她的。

淩尋莨卻沉沉地看著她,看著她折射著皎潔月光的一雙狐狸眼:“我不能來?你又沒做什麽虧心事。”

一個人睡著的時候忽然驚醒,摸到旁邊空蕩蕩的位置,雖然她知道她是來幹正事的,但是就是想來監督她。

她視線下移,掃到她手中露出的一角棕色,伸手瞬間便搶了來。

“你給他們下的什麽藥?”身上還有些困倦,腦中有些遲鈍,但她下意識便用兩指掀開紙包往裏看了看。

“別,是粉末。”美色誤人的一瞬間,一直盯著她面容的雲識才反應過來。

可徐徐的清風一揚,便卷著粉末朝倆人的臉撲了過來。

雲識咳了咳,抹了抹臉,但還是吸入了不少粉末,又連忙看向反派,卻正巧對上她一雙瞳仁漸暗的眸子。

“你會沒事的對吧,我們先回去吧。”她沒說自己,因為知道自己會有事,所以連忙提出先送她回去,屆時自己再忍一忍就好了。

淩尋莨卻微微皺起眉頭,罵她:“你怎麽總是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又道:“那當然。”

可下一秒,她卻眼前發暈,劈頭就朝著一旁倒了過去。

這下慘了。

雲識連忙將她接到懷裏,摸了摸她忽然發燙泛紅的臉,感受到她不自覺更往自己懷裏貼緊了一些。

“沒事的,只是孕反應,我抱你回去睡覺。”她連忙安慰她。

低頭看到她低垂的長長睫毛微微顫動著,咬了咬唇道:“我知道,少啰嗦了。”

那一瞬間,唇上的咬痕讓她腦中轟地一聲,本就發熱的身子仿佛更加難以控制起來。

可她硬撐著抱起她,往尋淩峰而去。

即使夜已深,一路上為了避開某些還亮著燈的屋子,也頗耗了一些時間。

冷風刮在身上,冰火兩重天,分外煎熬。

尤其淩尋莨摟緊了她的脖頸,在她懷中微微動著,她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能感受到她忽然隔著外衫咬住了她的肩,貝齒狠狠研磨著,撕扯著布料,有冰涼的液體滴落在了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