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程梵點點頭,慵懶地眯著眼睛,靠在藤椅上。
今天陽光不錯,夏天快到了。
聚會中,謝崇硯也屬於不喜說話的性格,偶爾聊到馬駒,才感興趣。
“崇硯哥,自從你結婚,都不和我出去玩了。”齊淩的聲音很好聽,但帶著一股子甜膩。“我最近又重新迷上Tango,讓我想起我們大學時咱們倆跳舞的事情。”
“咳咳。”林羽潭咳嗽兩聲,笑著道:“行了,過去的事甭提了,說說現在。”
齊淩身邊的孫少爺道:“過去的回憶才珍貴。”
齊淩打量著程梵,喝著香檳笑了。
“是麽,配合演出而已,我都忘了。”謝崇硯直視他,目光清冷。
這時,工作人員牽著幾匹馬走來,齊淩走上前,目光若有若無看著程梵:“崇硯哥自幼喜歡馬,想必程少爺也很精通。我想邀請你和我組個友情局,不知道你賞不賞臉。”
程梵聽出齊淩的刻意刁難,他從小癡迷舞蹈,馬術之類的課程很少學。
能騎,但比賽差點。
謝崇硯余光注意到程梵緊握藤椅的手指,開口:“齊淩,夠了。”
齊淩癟臉:“如果程少爺不會,那就不比了。”
“來。”程梵起身,慵懶掀起眼簾:“怎麽比。”
齊淩悠悠笑著:“繞場一周,誰時間短誰贏。”
“嗯。”程梵走到馬前,撫著馬的鬃毛,“誰先來。”
齊淩:“都可以。”
兩人交涉時,謝崇硯神色明顯不悅,“你們喊他來,是給我添堵的嗎?”
項枝感受他的不爽,那你甩鍋:“不是我叫他來的!”
謝崇硯陰冷的目光看向林羽潭,林羽潭立刻道:“我也沒叫他,是他聽說我今天組局,非得來。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天天把你們倆大學跳舞的事情掛在嘴邊,要知道你帶程梵來,我立刻把他轟走。”
謝崇硯修長的雙腿交疊,指尖慢悠悠敲著藤椅扶手。
齊淩比賽時,其他人都在圍觀,甚至發出陣陣喝彩聲。
程梵就站在那裏,脊背筆直,回頭檢查馬鞍時,細膩的面目輪廓帶著幾分從容,縱使他從未獨自騎馬跑過。
上馬前,他的余光試圖看了眼謝崇硯,隨後抿唇垂著睫羽。
“兩分零八!真不錯!”
伴著歡呼聲,齊淩倨傲看著程梵,同時目光尋找謝崇硯的身影。
“換你。”
程梵蹬上馬,握著韁繩的手浸著汗液。這時,馬兒似乎被什麽東西抓住,緊接著後背貼上溫熱的胸懷,程梵詫異間,腰部已經被一雙手臂環住,謝崇硯貼著他的脊背,牽著韁繩從容不破。
“程梵昨天受傷了,我不放心他,陪他一起。”
“哇偶!”項枝在後面鼓掌歡呼起來,林羽潭跟著起哄。
此刻的齊淩臉色極度難堪,他聽程安說,程梵和謝崇硯之間並沒有感情,因此才敢試探挑釁。
可謝崇硯居然會為程梵出頭?
望著飛馳離開的駿馬,他推開擁擠的人群,獨自離開。
馬的速度並不快,是謝崇硯有意控制。他問程梵:“怕嗎?”
程梵:“才不怕。”
謝崇硯視線落在他的脖頸:“不怕就好。”
程梵抿著揚起的唇角:“我自己也可以。”
兩人的脊背貼得很緊,幾乎沒有空隙。騎馬帶來的刺激感與熱度交融,程梵心情揚著莫名的情愫。
冷冽的雪松氣息,包裹著他。
他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
一圈很快結束,謝崇硯先跳下馬,隨後伸出手牽著程梵。
程梵漫不經心看著他,拉住他的手,輕穩落地。
發現齊淩的身影已經消失,程梵莫名愉悅。
離開馬廠前,林羽潭提醒謝崇硯:“對了,王叔的任務,別忘記。”
謝崇硯:“嗯。”
回到家才六點,練了會兒舞,程梵洗完澡,下樓準備吃飯,卻沒看見謝崇硯,於是問:“謝崇硯出去了?”
陳叔緩緩搖頭:“謝先生在酒窖。”
程梵不太理解:“在喝酒嗎?”
陳叔顯然知道什麽:“謝先生拿著一張紙進去,今天是謝先生母親的忌日。”
這次程梵沒再說話,手指握著餐具輕輕摩挲,盯著晚餐吃了一小口,便沒再動筷。
夜裏十點,陳叔他們已經入睡,程梵站在酒窖門口猶豫片刻,還是進去了。
裏面靜悄悄的,謝崇硯在沙發上坐著,眼鏡放在酒台上,擺著三四瓶紅酒。
還有昨晚程梵送他的信紙。
那信紙上的經文,有祈願之意,也是祈禱逝去的親人快樂幸福。
看樣子,謝崇硯看懂了。
程梵擰著眉,走到謝崇硯面前。
此刻的謝崇硯並沒有醉成一灘,甚至神智看著還算清醒,只是平日冷冽犀利的眼睛,染上幾分悲戚,神態落寞。
腕表松了,掛在手上。
手上的酒杯還剩著一些,夾帶著苦澀的情緒,謝崇硯擡起手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