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昏迷的原因

“很遺憾, 我並不能把你們都帶進去。”六道骸說著, 偏過頭看向綱吉，“那麽，你準備好了嗎？”

“你說準備……”綱吉有些緊張地舔了下嘴角，然後閉上眼睛，“是這樣……”

嗎。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綱吉感覺到原本昏暗的視野變得更加昏暗起來。

這是……石板的意識空間？

未免也太黑了。

綱吉茫然地睜開眼睛，發現四周雖然達不到黑夜時的暗度, 但確實有些暗沉沉的朦朧。

“你好。”

一個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的聲音響起。

綱吉嚇了一跳，他向聲源處望去, 發現一個小孩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身影的周圍有著微弱的光芒，但足以讓人看清它的樣子。

沒錯, 是它, 而不是他或者她。

這是一個漂亮的有些過分的孩子, 一頭略微偏黃的白色長發柔順地披散下來，似玻璃球般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綱吉。

“你是……”綱吉猶豫了下, 說出自己的猜測,“石板意識吧？”

“初次見面。”石板意識回應道,“準確地說，是以這種形態和你初次見面。”

“啊也是。”綱吉撓了撓頭，“之前見面時你還是石板的樣子。”

“第一次見面時是我失禮了, ”石板意識說道,“我那時沒有發現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沒有關系。”綱吉搖搖頭。

場面一度安靜下來。

幾秒後, 石板意識幻化成的孩子往綱吉的方向走了幾步。

“你想問我什麽。”它直截了當地說道。

雖然對於石板的直接有些意外, 不過這樣反而變得好開口了。

因此綱吉問出了目前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請問你有沒有辦法抑制住能量的擴散？”

“石板能量的外溢嗎？”石板意識說道，“這個是由於兩個世界的摩擦引起的，我不確定能不能做到。”

“你之前所處世界的時空比這邊穩定很多。”石板意識說道，“所以當兩個世界融合時，這邊受到的影響特別大。”

綱吉下意識地說道：“抱歉。”

“不用道歉，這和你沒有什麽關系。”石板意識說道，“等兩個世界融合完畢，時空自然會更加穩定，現在的混亂只是必要的一個階段而已。”

“話雖這麽說……”綱吉誠懇地看著石板意識，“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你的火焰是一種生命能量吧？”石板意識問道。

“對。”綱吉點點頭。

“那就不要亂來了。”石板意識面無表情地說著肯定的話語，“你之前已經做出足夠多的努力了。”

綱吉怔了怔。

“不是嗎。”石板意識歪了歪頭，“你昏迷的那幾年都是在為這個世界提供能量吧。”

八歲那年，綱吉突然陷入了昏迷。

毫無緣由。

五條悟從最初的不當回事到疑惑慌張再到心急如焚，請了一個又一個有名的醫生，但是都無濟於事。

從外表看，綱吉的狀態接近於植物人，實際上他只是無法支配身體讓自己醒來而已。

因為這個世界像瘋了一樣地汲取綱吉的火焰。

綱吉試圖掙紮過，比如一股腦地將火焰輸送出去，或者盡力守住火焰，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這個世界仿佛把他當成了一個火焰儲存庫，慢條斯理地抽取著綱吉的火焰，既不過分多，也不過分少，讓他時刻保持著還有一絲火焰卻又因接近耗盡生命能量而無法醒來的狀態，頗有種細水長流的打算。

在這黑洞洞的空間裏，似乎除了意識沒有什麽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沒有任何人的心態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積極向上。

綱吉已經不想回憶最初的那幾個月是怎麽過來的，總之就是異常的壓抑和煩悶，偏偏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的火焰被抽走，外面的五條悟和伏黑惠坐立不安，往日歡快的笑臉已經是烏雲密布。

為什麽會這樣。

綱吉平躺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裏，雙目無神。

為什麽會抽取我的力量。

為什麽不一鼓作氣地全都抽走。

說不定全部抽走的話，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不對啊，我怎麽會有這麽軟弱的想法……

可是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哪怕讓我完全昏迷也好。

我不想再這樣清醒又無力地看著周圍的人為我擔心了。

綱吉將胳膊橫在眼睛上，淚水很快地將袖子打濕，又很快變幹。

我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

綱吉看著自己的手掌，眼神空洞而破碎。

“那就沉睡吧。”

恍惚中，一個聲音在綱吉耳畔說道。

睡了就不會感到痛苦了。

也是呢。

綱吉的頭腦昏漲起來，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漸漸地沉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