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3/3頁)

誰能想到那柔柔弱弱的一個娘子,居然會是一條美女蛇,美人皮下是一口尖利的毒牙。

宋延年:“紮火囤?”

張銘點頭:“我沒有再去周娘子腳店,她就盯上了二子,二子沒有太多防備,周娘子勾了他幾次,他就暈乎乎的就跟著周娘子回家了。”

張銘都有些恥於繼續說了,現在回想曾經的心動,都覺得就像是摔倒啃到臭狗屎一般惡心。

“兩人成事後,突然冒出一個周娘子的相公,他兇神惡煞的帶著幾個壯漢,個個手持兇棍,直接將床上赤溜溜的二子逮了個正著。”

宋延年:……這畫面有了。

抓奸在床,人贓俱獲啊!

“然後呢?”

“二子理虧又怕被人發現私德不檢點,周娘子的丈夫狠狠地從二子那兒詐了一筆銀兩,又逼著二子畫了一張數額頗大的欠條。”

“周娘子相公來得急,去的也快,拿到銀子和欠條就呼喚同伴了。”

張銘:“周娘子跟二子哭訴,說她家相公脾氣暴虐好打人,她苦不堪言這才偷跑了出來,靠年輕時學的下酒鹵味討生活。”

“她和二子哭自己的不得已,二子相信了。”

宋延年:“……他傻了吧,這明顯一夥兒的。”

張銘沉默,也不怪二子上當,那周娘子慣會作戲,沒有去戲班子裏唱大戲真是可惜她了。

那段時間二子時常魂不守舍,在一次抓捕汪洋大盜的時候更是犯了個大錯,直接被賊人傷了小腿骨……

在家養傷沒有月俸,二子自然還不上那筆子虛烏有的欠款。

周娘子的相公喊了幾人,拿著棍子將二子家裏值錢的東西一一搬走,還將上前阻攔的二子媳婦推倒地上。

張銘過去的時候,一個家破敗得不成人樣。二子那樣七尺大男人正抱著頭蹲地大哭,見了張銘更是膝行幾步抱著他的膝蓋哭嚎。

“頭兒,我好悔啊~”

張銘這才知道二子和周娘子還有這樣的瓜葛,他驚怒之下不免心生慶幸和內疚。

張銘看向宋延年:“差一點,要不是我記得桃花劫的事,又記掛著孩子和麗娘,及時懸崖勒馬,我就是二子了。”

“前些時候,二子媳婦決定要和二子和離了,他們還沒有孩子,和離書一簽再無瓜葛。”

張銘心有戚戚,這真是好好一個家都破了。

宋延年拍拍張銘:“對你媳婦好一些。”

“都說人前顯貴,鬧裏奪爭,你走到現在每一步都不容易。”

張銘:“我哪還敢吶。”

卻說二子和離後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他思前想後怎麽樣都咽不下這口氣,待腿傷好得差不多後,拿著一把尖刀就要去抹了周氏夫妻的脖子。

張銘:“還好被我發現了,不然又是一宗慘案。”

那一刻,過往碰到的案子浮上他的心頭,奸情出人命,賭博出賊星,老話誠不欺人。

“我攔下二子,總覺得這周氏不是單單只算計了二子,所以我招呼了幾個兄弟,跟了他們一段日子。”

“果然,他們又物色了一個肥羊,這次是家有悍妻的富商……”

“上大刑審問時我們才知道,他們這紮火囤的局,不單單在瓊寧有好多戶受害人家,在其他州府也算計過。”

“知府大人下令抄家,別看周家那宅子小,我們擡出兩三擡白花花的銀子。”

……

“這謝禮你一定得收著。”張銘將行囊放到毛三寸身上。

毛三寸腳矮了矮,不堪重負。

張銘摸了摸毛三寸的驢頭,尷尬的笑道,“……哈哈,是重了一點,辛苦三寸了。”

宋延年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他現在不想和他說話。

“三寸走嘍。”

……

風和日麗,船行順風順水,適宜歸家。

飄飄蕩蕩的烏篷船很快就消失在水天相接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