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松田陣平睜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在警校宿舍內的天花板,一點下床的欲望都升不起來。

多虧常年警察規律生活、再加上現在身體對於早訓的一種天然生物鐘,松田陣平到了時間自然就醒了過來。然而睡著的時候沒有感覺,一覺醒來松田陣平剛想坐起身,臉部表情就不受控制地開始齜牙咧嘴起來了。

經過一晚上的發酵,身上各處原本不明顯的淤青直接浮現在了皮膚上,肌肉稍微動一下就感覺好像前一天和降谷零互毆了一頓,尤其是肩膀的位置。

雖然沒有直接碰到車,但是昨天晚上的意外,真的可以被稱之為車禍。

松田陣平躺著僵了半分鐘,才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忍著身上的鈍痛和不少位置的刺痛,嘶嘶地倒吸了口氣,然後運動了一下肩膀和脖子。

“早上還要早訓……”松田陣平活動了一下身體,差不多就算是適應了。

簡單洗臉刷牙,天然卷的頭發怎麽打理都是那個狀態,隨便用手指抓了抓理順,松田陣平就懶得管了。

萩原研二和他的生物鐘差不多,在洗臉台這邊看到了好友,臉上自然就帶起了笑容:“早啊,小陣平。”

說完這句,萩原研二習慣性就想將胳膊搭在了松田陣平的肩膀上,不過還沒等松田陣平開口,萩原研二自己就好像想到了什麽,換了個方向,很順地擡手揉了一把松田陣平的頭發:“既然是卷發就更要整理了啊,我借你梳子?”

“唔——手感不錯!”

松田陣平稍稍側頭躲開了萩原研二的動作:“去玩你自己的。”

“我的頭發太直啦,哪有小陣平的卷發好玩?”

“你在炫耀?”

萩原研二笑了起來:“怎麽會~”

不過這麽聊了起來之後,萩原研二回想起昨晚上的電話,“你昨晚不是說要找洗衣店老板嗎?一般來說都是在午飯前的時間過來的,是有什麽打算嗎?”

“我之前不是提過有注意到一點東西?”松田陣平開口說道。

萩原研二愣了下,才從記憶裏拉扯出相關的事情。就在松田陣平突然學會抽煙去買煙的第二天午餐時間,他們問松田發生了什麽的時候,松田陣平回答的的確是【當時注意到了一點東西,有點在意。】

而在他追問時,小陣平則是回答:【等我確認了在和你們解釋。】

“……我還以為你只是敷衍我。”萩原研二嘀咕了一聲。

松田陣平沒聽清:“什麽?”

“沒什麽~”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並肩而行,笑著問道:“所以呢,現在已經得到答案了嗎?我猜——和小諸伏有關?”

松田陣平有點意外。

萩原研二笑著道:“你當時看了眼景光,我有注意到。”

松田陣平哼笑了一聲,對幼馴染對於自己的了解不做評價:“我其實在猶豫要怎麽解決,但是果然還是交給諸伏自己選擇比較好。”

26歲的警官先生習慣性自己去解決所有的事情,可是認真想想,他又不是這群混蛋們的監護人,可沒有資格去幫他們做決定。

在警校的時候哪次不是他們一起解決問題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結果想著一個人去解決的話,不說其他幾個,萩大概會忍不住揍人了。

不過聽到松田陣平這樣的語氣,萩原研二也認真了一些:“……是那件事?”

“嗯。”松田陣平點頭。

諸伏景光在七歲那年遭遇父母慘死的意外,隨後一直都在關注相關情報信息。但是關於這件事,諸伏景光一直都是隱瞞著他們去做的。

出於同伴愛,他們也不會自己去查,就連像這樣私下提起也是小心翼翼的。

上一次是松田陣平憋不住了,硬是逼著諸伏景光說出答案。這一次——松田陣平還是打算自己做那個出頭鳥。

沒辦法,五個人裏面就他適合做這種莽撞的事情,zero的性格和他類似,又直又莽,然而面對幼馴染的陰影,降谷反而不敢太過直接。但是讓景光憋在心裏真的不是事。

萩原研二思考了一下,提議道:“先和我透個底?免得出現意外。”

“行。”松田陣平主動和萩原研二說也是為了這個。

萩原研二在這方面總是比他更加擅長的。

松田陣平簡單解釋了一下外守一和諸伏家的遺留問題。

外守一的女兒在15年前因為突發症狀去世,外守一遷怒當時及時將女兒送去醫院的諸伏父親,之後報復諸伏夫婦,且認為自己的女兒是被諸伏父親藏起來了,覺得只要跟蹤著諸伏景光,就能在見到自己的女兒。

萩原研二自動忽視了松田陣平的情報來源,表情嚴肅了起來,咂舌道:“嗚哇,有點麻煩啊。”

“如果真說了,肯定不能攔景光……只能想辦法讓外守一承認罪行。”萩原研二眯起眼睛,大概有了點想法:“不過小陣平你確定嗎?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