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何以天下(第2/3頁)

弘農的典農校尉和典農都尉,對,就是那些為了搶人直接和太守幹起來的家夥,雖然弘農太守已經丟了官,變成了前任弘農太守,但是他能把那些典農官胖揍一頓,將人揍得嗷嗷求饒,他們就承認那是條好漢。

丟了官也是好漢!

小家夥們這邊氣勢洶洶同仇敵愾,曹丕那邊卻是除了緊張還是緊張,他們家的教育方法和隔壁孫家不一樣,孫家兄弟能把他們爹惹得暴跳如雷然後被追的滿院子亂跑,他們家不行,就算是最厲害最可靠的大哥,在他們爹面前也得收斂鋒芒當個乖兒子。

他是想給父親通風報信不假,可是不代表他想直面父親的怒火,父親現在都沒覺得哪兒不對,用腳丫子想也知道他之前一定被人蒙在鼓裏。

不知道真相的話還能自欺欺人,知道真相了還不得氣炸。

曹丕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待會兒的場面他自己肯定扛不住,左邊一個呂布右邊一個典韋,有兩員大將一起護著才敢說話。

曹操:???

方才他以為兄長只是給他們父子倆找個機會聯絡感情,等曹丕眼神閃爍畏畏縮縮往後躲,還非拉著呂布和典韋不撒手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事情可能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尤其是呂奉先,這個眼神兒怎麽那麽不對勁兒呢?

曹操心思百轉,沉下臉要帶他們進屋說話,曹丕連忙擺手表示不用,院子裏就很好,待會兒逃跑更容易,坐在屋裏說話難保逃跑的時候不會磕著碰著,越亂越容易磕磕碰碰,小命兒更重要,他選擇站著說。

“父親,我們從鄴城出發,一路經過了河內郡、弘農郡、河東郡,過了函谷關後又經過左馮翊,然後才來到長安城。”曹丕不敢拉呂布的袖子,躲在大塊頭典韋後面,很是委婉的開了頭。

曹操眉頭一豎,“讓你說路上的見識,沒讓你背輿圖。”

曹丕嚇得連忙站直,心一橫閉上眼將路上那些流民的說辭全部照搬過來,說完之後不敢看他爹什麽反應,扔下呂布典韋扭頭就跑。

呂將軍和典將軍肯定不會挨打,他肯定會挨打,這會兒不跑明天就只能見到一個趴在床上動彈不得的他,他還想看司徒大人怎麽處置那些貪官汙吏,不能一直待在屋裏養傷。

曹操面色黑沉如水,看著曹丕跑遠也沒有攔,用力按了按太陽穴壓住頭疼,甚至有種那臭小子在消遣他的錯覺。

關中開始屯田到現在也有兩三年了,幾乎每個郡縣他都親自去過,各郡縣的典農官和太守都是他親自挑出來的人,怎麽可能出現強行抓百姓做苦力這種事情?

他的兒子他了解,曹丕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就算再離譜也不可能有假,那麽問題來了,如果是一郡一縣偷偷摸摸欺壓百姓他還可能被瞞過去,關中那麽多郡縣都出現這種情況,為什麽他這兒一點消息都沒有?

呂布瞥了眼一溜煙兒跑沒影兒的臭小子嘖了一聲,拍拍曹孟德的肩膀跟著扭頭走人,他平日裏沒怎麽管過這些事情,除了練兵甚至連軍務也不怎麽管,本來身邊有誰辦差出了差池他也不會說什麽,不管誰辦差都比他辦差靠譜,再大的差池也沒他接收後捅出來的簍子大。

自知之明是個好東西,呂大將軍經過多年的征戰終於離好東西近了點兒,只是有自知之明是一回事兒,脾氣依舊沒好哪兒去是另一回事兒。

他們剛剛離開鄴城時主公一天只需要一碗藥,到關中之後開始變成一天三頓一碗都不能少,如果不是曹孟德的疏忽,他們家主公也不會多受那麽多罪。

現在頭疼算什麽,過幾天還有他頭疼的。

呂大將軍一路上除了想怎麽帶兵抄家誅九族就是在心裏暗罵曹孟德,真到了長安城,看到曹操陰沉沉的臉色,又覺得這家夥過些天肯定要受罰,他現在陰陽怪氣反倒顯得像是落井下石。

他呂奉先的心胸如此寬廣,怎麽能被當成落井下石的小人?

呂大將軍想了又想,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反而是典韋留了下來。

典韋是陳留己吾人,曹操起家就是在陳留招兵,他最開始在夏侯惇麾下,後來去了曹操身邊,再之後才是到鄴城當差,說起來曹操還是他的老上司。

曹丕小公子說的不太清楚,沒有他這個經歷過流亡和饑荒的人記得明白,趁現在主公沒開口,不如趕緊想想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夏天酷熱,關中的夏天更是像個大火爐,原煥他們離開鄴城的時候天氣還能忍受,抵達長安城的時候正好趕上三伏天,一天下來只有早上和晚上有些許涼快,其他時間踩在地上都覺得燙腳。

曹彰和曹植昨天還想找個時間找他們家父親打個招呼,剛出門還沒來得及問他們家父親在什麽地方就被二哥給拽了回去,三令五申讓他們不準擅自過去打擾,甚至怕他們偷偷過去,連晚上都不放松,兄弟三個睡一間房親自盯著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