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烽火不熄(第3/4頁)

劉協以前從來沒幹過這種事情,以前給冀州要糧的時候都是王允怎麽說他怎麽做,一次只寫一份,這次一下子寫五六七八張,還真有點小激動。

小皇帝有些迫不及待,喊了外面候著的小黃門筆墨伺候,找出用來寫詔書的絹布,不用別人潤色很快寫完一篇催人淚下的乞糧詔。

別的詔書用不著他,只有這東西能讓他自己寫,以前寫過很多遍,話術什麽的都記下來了,熟練的很,名稱一改就是一份新的詔書,反正這東西也湊不到一起,言辭句式一模一樣完全不會被發現。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原煥看著笑的眉眼彎彎的小少年,不知道他想到了哪兒,看到詔書寫完後蓋上去的是私印而不是玉璽,後知後覺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他隱約記得,烏程侯當年進入洛陽時,似乎從宮裏的枯井裏打撈出來了什麽東西。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錯亂的話,那玩意兒是傳國玉璽沒錯吧。

所以問題來了,傳國玉璽這會兒在什麽地方?又被烏程侯扔回井裏了嗎?

原老板摩挲著指尖,將熱氣兒散的差不多了的水杯放下,耐心的等著小皇帝把詔書寫完蓋上大印,裝好之後派人去各州傳旨,又和心情很是不錯的小皇帝說了會兒話,這才起身回書房。

他得寫信問問烏程侯傳國玉璽跑哪兒去了,以前小皇帝在長安也就罷了,現在小皇帝在鄴城,如果傳國玉璽還在烏程侯手裏,被有心人注意到肯定會被潑臟水。

天子入鄴城之日,便是他奉天子以討不臣的開始,他們要征討不臣之人,不能打著打著打到自己人身上。

日頭正好,屋檐下的冰溜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冷風呼嘯而過,下雪的時候可以卷起無數雪花,等到雪花落地成了積雪,再經過一晚上的冰凍,再大的風也吹不動積雪。

能吹“凍”的只有人。

原煥加快腳步來到書房,在爐子旁邊烤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方才在小皇帝那裏不好往爐子旁邊湊,雖然房間裏比外面暖和的多,但是小皇帝一直待在屋裏沒有出去,他剛從外面進屋,只恨不得自己身邊圍了一圈的爐子。

沒一會兒,外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就算門窗都關著看不見人,也知道來的是郭嘉郭奉孝。

除了那家夥,其他人不會弄出那麽大動靜,縱然是呂布那樣的大塊頭,走起路來腳步聲也不會亂成這個樣子。

果不其然,原煥剛剛擡頭,門口厚厚的簾子就被推開,郭奉孝臉色發青沖到爐子旁邊,也不管自己身上帶來的涼氣兒會不會凍到他們家主公,吸吸鼻子哀嘆一聲,然後滿臉幽怨的看向這非但見死不救,甚至還狠心把他推入火坑的“蛇蠍美人”。

那呂奉先不知道發什麽瘋,非說他嘲笑他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他冤枉啊,主公可以作證,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他只是說馬騰和韓遂兩個人有勇無謀不足為懼,什麽時候提到他呂奉先了?

他自個兒心虛才會覺得所有人都在諷刺他,這是別人的問題嗎,不是,分明是他自己胡思亂想折騰人。

想他郭奉孝英明一世,從來都是他欺負別人,自從來了冀州,這呂奉先就不只一次仗著蠻力和他過不去,這是什麽,這就是有勇無謀!

他本來沒說過那家夥是莽夫,最多就是在心裏嘟囔幾句,可是那呂奉先欺人太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左右他已經被按上嘲笑人的罪名,不真的嘲笑過去豈不是對不起呂大傻子那麽生氣?

罵人是吧?他郭奉孝當年縱橫潁川書院,鐵齒銅牙從來沒輸過罵戰!

郭奉孝咬牙切齒的打著腹稿,一定要把昨天的仇給報了,呂奉先那個狗東西,大冷天的竟然拉著他圍著院子跑步,美名曰文人身體弱,比武太欺負他,所以比跑步就行,他們倆那麽好的關系,較量之後當然要開宴暢飲通宵達旦才夠意思,不把酒窖裏的酒喝完不能罷休。

聽聽聽聽,這是人話嗎?

狗東西還知道文人身子弱不能瞎折騰,也就是他這兩天在主公的嚴防死守下身體強健許多,不然大冬天出來鬧騰一場,第二天就得病的下不來床。

呵,他郭奉孝是聽到“開懷暢飲”幾個字就能服軟的人嗎?

是的,他是。

郭嘉為了酒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他平時也會被拎出去跟著新兵訓練,雖說訓練時間比不得正兒八經的兵,但是身體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別的不說,如果戲志才現在站在他面前,他有自信可以一個打三個。

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呂奉先那狗東西竟然和他耍小心思,堂堂溫侯,府裏酒窖一共就一壇子酒,這話說出去誰敢信?

他自己府上就不只一壇、咳咳、這話不能往外說,容易被主公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