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塑料戒指

季書言定的是頂層的套房,一進房間,房門剛剛關上,段執就壓著他在門上親吻。

從電影院裏看見季書言的一瞬間,段執就想吻他了,忍到現在實屬不易,他的膝蓋抵著季書言的腿,親吻間曖昧地磨蹭,一聲又一聲地叫著季叔叔,沙啞又低沉,誰都聽得出裏面的愛慕。

剛系好沒多久的圍巾已經掉在了地上,季書言的大衣也被脫得差不多,半掛在臂彎上,露出裏面的羊絨背心與襯衫。

季書言唔了一聲,感受到段執的犬齒在他的嘴唇上輾轉,懷疑那裏明天會腫起來。

他低聲道,“你是屬狗的嗎,這麽愛咬人?”

段執笑了一聲,又親了下他的下巴。

“也可以是,”他還湊近了季書言身邊,又咬了季書言耳朵一下,“要我叫一聲嗎?”

沒個正經。

季書言瞥他一眼,剛想說什麽,卻被段執抱了起來。

他明明也不算瘦弱,被段執抱在懷裏卻像輕得沒有分量,輕輕松松就被扔到了床上。

季書言陷在柔軟的被子裏,頭暈眼花,剛想問你幹嘛,一擡頭卻看見段執把自己的風衣扔到了一邊。

這下子傻子也知道要幹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店裏溫度太高,季書言覺得自己臉上都有點出汗了。

他垂下眼,低聲道,“我們,還沒吃晚飯。”

聲音卻不怎麽有底氣。

“待會兒再吃。”段執說道,他只穿著裏面的薄毛衣,跪在床上,又伸手去脫季書言的襯衫。

他的手指靈活修長,卻像是故意,動作放得很慢,非要季書言看清楚自己是怎麽解開的扣子。

季書言皺著眉,想訓他,臉卻紅得厲害。

不管這陣子他跟段執如何親密,真的到了床上,他卻還總像第一次一樣,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可是他咬著唇,睫毛輕輕眨著,分明是害怕的樣子,卻始終沒有拒絕段執任何動作,甚至在段執脫掉他襯衫的時候,配合地擡起了手。

段執輕輕笑了一聲,低聲道,“好乖啊,季叔叔。”

季書言不禁瞪了段執一眼。

但他猶豫了下,又低聲說道,“你,輕一點。”

段執笑著親他一下,“好。”

但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果然是當不得真的。

一個多小時後,季書言趴在床上,累得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了,段執還壓在他身上,玩著他的頭發,精神奕奕的。

他真是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他卻還是這麽累。

段執實在是花招百出,明明電影院裏還道貌岸然,說賭輸了讓就他欠著,結果進了酒店,立刻就兌現了。

騙子。

他想起剛才自己為了求饒,都說了什麽胡話,忍不住捂住了臉,耳朵根都在發燙

段執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是又害羞了,都這麽多次了,臉皮還這麽薄,這可怎麽好。

他把季書言擋住臉的胳膊拿下來,手機湊到季書言眼前,“先看看我們吃什麽晚飯?”

剛做過劇烈運動,確實要補充點能量。

季書言不情不願地往手機上看了一眼,這附近的餐廳不少,頁面上花花綠綠的,但是這個點,外賣送來應該都不太快。

他上下滑動頁面,想著點個送得快一點的,又記得段執喜歡吃披薩,就選個銷量高的披薩店,“這個吧。”

段執擡了擡眉,“你確定?不點個炒菜嗎,我看附近有你上次喜歡的那個泰國菜。”

季書言閉著眼,“不了,就吃披薩吧。”

段執也沒再說什麽,下了單。

披薩送來的果然比較快,半個小時後,酒店服務員就敲響了門,把外賣替他們送了進來,還貼心地問他們需不需要其他服務。

“不用了。”段執把披薩拿了進來,坐到了季書言旁邊。

他們剛剛去洗了個澡,現在都換了酒店的浴袍,披薩放在茶幾上,兩個人也沒坐沙發,而是坐在了軟墊上。

電視上放著老電影,卡薩布蘭卡,是季書言挑的,剛才影院裏的電影不好看,他們就又重新找了一部。

季書言很少吃披薩炸雞這些東西,但是吃了兩塊披薩卻覺得味道也還可以,把披薩托在手上,又要擡頭看電視,又提防著碎屑掉在身上。

段執笑起來,問他,“你以前,是不是從來沒這樣約會過?”

季書言沒明白。

段執幫他擦掉了嘴邊的碎渣,“總覺得你以前約會應該高雅,去聽音樂會,然後定個高級餐廳,就像我生日那樣。”

季書言這次明白了,啞然失笑,“哪有這麽誇張。”

他看了看電視裏的黑白美人,又說道,“其實我記不太得,以前都是怎麽約會的,不是在騙你,是實在太久了。

他回憶道,“最開始還是在大學,好像都是在圖書館,偶爾出去吃飯,後來工作了確實像你說的,要預約時間,要提前訂餐館和門票,但我們都太忙了,有時候還沒吃完,又被一個電話叫回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