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可碰(第2/4頁)

今天是在他家,當著季圓的面就敢這樣。

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季書言禁不住有一絲後悔,也許他當時應該順了段執的意,兩個人幹脆疏遠,再也不見。

他也就不需要在這裏輾轉反側。

可事情已經到現在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就連今晚他都沒狠下心讓段執從自己家出去,以後他就真的做得到嗎?

他苦笑了一聲,心想他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優柔寡斷。

這不像他。

而在二樓的客房裏,段執已經洗好了澡。

他隨手拿毛巾擦了擦滴著水的頭發,盯著手機上跟季書言的對話框,沉默了許久,遲遲沒有按下發送鍵。

窗外月光正好,從沒有完全拉上的窗簾後透進來,白色的紗簾微微露出一個邊,像極了剛才電影裏的場景。

一滴水從段執頭發上掉在了手腕上,水是冷的,卻澆不滅他身上的熱度。

他沒有想到季書言今天還會允許他留下來。

因為但凡是個有點防備心的人,都不會把一個心懷不軌的追求者留在家裏。

他做好了準備被季書言找理由支出去,但季書言卻什麽也沒有做。

這讓他心口都熱起來,不安地跳動著。

剛才在回房間前,他居心叵測去跟季圓聊天,問季圓他舅舅以前都有過什麽樣的追求者,季書言這種性格,是不是根本不會拒絕人。

季圓聽了差點沒把水噴出來,“我舅舅不會拒絕人?你對他有什麽誤會啊,被我舅舅氣哭的追求者都不止一個,他最討厭別人糾纏不休。”

他還模仿了一下季書言的表情,板起臉,眼神冰冷又不耐煩,“是嗎,你喜歡我?謝謝,我不需要。希望你以後不要出現。”

段執笑了笑,沒說什麽,心裏卻輕輕記了一筆。

如今他倒在了床上,盯著他跟季書言的對話框,想起季圓的話,最終按下了發送鍵。

他知道他對季書言是不同的。

無論是那天的告白,一起看的煙火大會,還有今天的電影,他都一次又一次驗證過這個事情。

但這還不夠。

遠遠不夠。

現在,他想知道,他在季書言心裏,到底有多重要?

季書言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

他皺了皺眉頭,心想這麽晚了,不會是醫院什麽事情吧,他拿起來一看,卻發現發件人是段執。

也沒什麽要緊事,只是說有些事想跟他談談,能不能上來見他一下。

季書言盯著手機頁面皺起了眉頭。

段執跟他能有什麽事情談?

除了談感情還能是什麽,總不能是找他聊冠心病的治療方法。

他很想說“不能”,但他盯著段執的頭像看了好一會兒,又覺得與其逃避,還不如跟段執說清楚。

他猶豫了下,回了兩個字,“可以。”

幾分鐘後,他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季書言走過去打開門,卻只謹慎地打開了一半。

但他看見門外的段執還是愣住了。

段執大概是剛洗過澡,只穿了個睡褲,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睡袍,上半身大部分赤裸著,皮膚上還沾著水珠,腰線柔韌緊實,腹肌清晰,肌肉白皙卻不顯得單薄,反而像希臘雕塑一樣充滿力量感。

季書言的視線落在那件黑色睡袍上,這是他的睡袍,被他留在了客房的衣櫃裏。

他問段執,“你有什麽事?”

段執卻問,“能讓我進去嗎?”

季書言不想讓他進來,但他往走廊上看了一眼,他跟季圓的房間實在靠得太近了,也說不準季圓會不會聽到什麽聲音出來。

他想了想,只能把門又讓開了一點,“那你說完就走。”

段執也進來了,也沒有去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就這樣靠著門上,一眨不眨地看著季書言。

季書言像是剛從床上起來,頭發有點蓬亂,穿著深藍色的睡袍,大敞的領口露出一段修長白皙的脖頸,天鵝一樣脆弱。

季書言被他看得不自在,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皺了皺眉頭,又道,“如果你沒什麽要說,我倒是有話想跟你談談。”

他左思右想,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縱容段執了。

段執還年輕,沖動,但他不是。

他是兩個人裏年長的那個,他必須對自己和段執負責。

段執也猜的到季書言要說什麽,他平靜地望著季書言,“那你說吧。”

季書言沉默了幾秒,才盡量冷靜道,“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

他收斂起情緒,直視段執,“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麽,我知道你還年輕,沖動,不能控制情緒,但你也不能這麽放肆。你想過季圓看見會怎樣嗎?”

這是他最為後怕的地方。

他是季圓的舅舅,段執是季圓的舍友,這樣的關系,這樣的曖昧,說出去誰都只覺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