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2頁)

手術後的這幾天他行動不方便,一直是傅沉幫他擦的,他在傅總那裏已經沒什麽隱私可言了,起初他還覺得渾身不自在,但幾次過後他就已經習以為常,生病使人臉皮變厚,羞恥心減弱。

今天他想要自己擦,想了想還是有點犯懶,遂把傅沉叫過來,名正言順地享受男朋友的照顧。

“你來我房間吧,”傅沉說,“這邊的洗手間用著順手一點。”

顧舟也沒多想,跟他走了。

浴室很大,他四下打量一番,想著要不要搬個椅子來坐,就聽傅沉關上了門,沖他道:“來。”

顧舟走到他跟前,只見傅沉在洗手台上鋪了一條浴巾,又打開暖風,隨後看向他:“我幫你脫?”

顧先生已經拋棄了無用了廉恥心,自己把衣服脫了,緊接著就感覺腰間一緊——傅沉居然直接把他抱到了洗手台上。

雙腳離地的感覺帶來奇怪的失控感,顧舟下意識想要掙紮,卻被對方按住,傅沉放下他,拿了一條幹凈的毛巾,用溫水打濕:“別亂動,一會兒就好了。”

顧舟:“……”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幹什麽少兒不宜的事,不過是擦個身體,有必要說這種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台詞嗎?

傅沉貌似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麽不妥,他將毛巾貼在對方頸間,從脖子開始擦拭——顧舟頸間的淤青完全消退了,白皙的皮膚重新恢復正常,頸後傷口也已經長好,因為一直堅持用藥,沒有留下更多的疤痕,只是一次不可能清洗得徹底,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到很淺的紋身痕跡。

蝴蝶的輪廓不是特別清晰了,傅沉不想讓他再去洗第二次,他手中的毛巾擦拭過頸後,繼而向下。

顧舟身上的手術刀口都被小心避開,坐在洗手台上被擦身體還是怪怪的,他止不住地起雞皮疙瘩,他只感覺對方的手貼著他的脊柱下移,溫熱的毛巾一路向下,直抵尾椎。

顧舟渾身發麻,明明每次傅沉都是這麽擦的,再怎麽樣也應該習慣了,但他的大腦告訴他要習慣,身體卻不聽使喚,一被碰到那裏,他就會感到詭異的酥癢。

他強忍著不讓自己喊停,覺得可能是暖風吹太熱了,他臉皮有點發燙,手指扣緊了洗手台邊緣。

傅沉把毛巾清洗過後,繼續幫他擦拭,擦完了上身,順手就擡起他的腳腕,開始給他擦腿。

顧舟整個人僵住,心說這姿勢未免也太尷尬了,把他放在哪裏不好,偏偏放在洗手台上,這麽一覽無余,傅沉不會是故意的吧?

他一時間有些心跳加速,索性把頭扭開,不去看對方的臉。

大部分都搞定之後,傅沉又把他抱下來繼續擦,確定沒有任何遺漏,這才給他披上衣服:“好了。”

顧舟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燙,趕緊把衣服穿好:“你快點把暖風關了。”

傅沉看著他泛紅的耳根,沒有戳穿明明是某人身體敏感,非要怪屋子裏溫度高。他關掉暖風:“洗頭?”

顧舟被他一番折騰,其實已經不太想洗了,但想要保持清潔的念頭最終戰勝了尷尬,他點頭:“嗯。”

顧舟彎腰低頭,把腦袋盡量埋低,傅沉給他頸間搭了一條毛巾,將水龍頭最前面那一段抽出,調整成花灑,用溫水把他頭發打濕。

保持低頭會讓顧舟不太舒服,不過這麽一會兒尚且可以忍受,他只感覺對方的手指插¨進他的發間,輕輕抓揉他的頭皮,洗發水被揉成泡沫,香味散發出來,很好聞,也很舒服。

浴室裏太暖和,傅沉動作太輕柔,分明是讓他難受的洗頭,卻莫名讓他舒服得開始犯困。

顧舟意識有些迷離了,迷迷糊糊地洗完,就感覺身體一輕,傅沉直接把他抱起,放在臥室床上。

困倦讓他覺得乏力,身體像被抽走了骨頭,他整個人靠在對方懷中,聽到耳邊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

傅沉幫他吹著已經擦到半幹的頭發,感覺他的頭發很軟,摸起來很是舒服。為了避免顧舟感冒,他一直吹到所有水分全部蒸發,發叢間一點潮意都不剩,這才關掉吹風機:“好了。”

顧舟沒有搭腔。

傅沉低頭一看,發現他居然微垂著頭,閉眼睡著了。

坐著都能睡著……

傅沉滾動了一下喉結,將對方被吹亂的頭發輕輕理到耳後,可能是受吹風機的熱風影響,他臉頰還是有點紅,白皙的肌膚染成微粉色。

傅沉又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顧舟沒醒。

思考三秒鐘之後,他小心翼翼地扶對方躺下,並給他蓋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