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尾聲(一更)(第2/3頁)

“哦?這麽巧,遇見誰了?” 江弛予問。

郁鐸道:“阿升你還記得吧,就是以前我們工地上的那個大高個。”

江弛予一本正經地說:“當然記得,你的小跟班之一,你們幾個整天拉幫結派的,還故意排擠我。”

這都多久以前的老黃歷了,郁鐸被江弛予的小心眼逗樂:“少胡說八道。”

兩人推著車,像一對再普通不過的情侶一般,一路走走停停邊聊天邊閑逛。這家家居商超品牌的東西對城市中產來說,顯然是不夠档次,當郁鐸和江弛予作為兩個生活上不講究的資深土包子,看見什麽都覺得適合家裏用。

兩個人從三樓溜達到一樓,很快就把巨大的購物車堆滿,險些連後備箱都塞不下。

好不容易把買的東西運回新家,兩人又花了點時間,坐在地毯上一起把瀝水籃置物架之類的小玩意兒拼裝起來。

等到一切都收拾完畢,昨天剛安裝的烘幹箱裏,新買回來的床單也洗幹凈烘好了。

郁鐸自告奮勇去陽台把床單收回來,扭頭進了房間,還沒來得及鋪好,就連人帶著床單,被江弛予一起撲上了嶄新的大床。

床單剛從烘幹箱裏取出來,香噴噴、暖烘烘的,被郁鐸這這麽一壓,瞬間就皺巴成了一團梅幹菜。

“別胡鬧,還沒收拾好。” 郁鐸作勢就要身。

“我不管。” 江弛予將郁鐸從傳單裏扒出來,細密溫柔的吻就一個接著一個,落在了他的額頭、鼻子、唇間。

一吻結束,江弛予的氣息停在郁鐸的唇間,“哥,我們有家了。”

“對啊。” 郁鐸回望江弛予的目光,笑道:“我們有家了。”

“家” 對他們來說,曾經是多麽遙遠的字眼,每每站在街口,望著大樓上的成片亮起的燈光,郁鐸總是在忍不住在想,這城市的萬家燈火,什麽時候才能有自己的一盞。

此刻壁爐裏的火光正旺,身下躺著的是軟綿綿的床墊,懷裏抱著江弛予,客廳裏的電視音量調得很低,正在播放著晚間新聞。

他所擁有的一切太過美滿,以至於郁鐸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麽真實感,總覺得明天一覺醒來,就會發現不過是一場夢,自己依舊孤伶伶地睡在工地的彩皮房裏。

沒由來的,他又想起了今天阿升說的話。

江弛予察覺到了郁鐸的異常,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

“走神?” 江弛予低頭含住郁鐸的舌尖,將他抱起按在床頭,貼著他的嘴唇說:“看來是我今晚表現不佳。”

郁鐸的眼尾倏地紅了,他趕緊咬緊牙關,以免泄露出什麽丟人的聲音。他哪裏還敢挑剔江弛予的表現,聽說男人一過了二十五就只剩下半張皮,怎麽在江弛予這裏看不見半點這種的跡象,一個晚上能纏著他折騰好幾次。

新家還沒來得及安裝窗簾,江弛予不敢鬧得太放肆,一戰結束後就抱著郁鐸進了浴室,剛剛洗好的床單,又被團成一團,扔進了洗衣機。

郁鐸長腿一伸,有些脫力地躺進浴缸,半眯著眼睛,任由著江弛予往他的頭發上抹洗發露。

“今年過後,我們慢慢把公司的攤子收吧。” 江弛予持著花灑,仔仔細細地將郁鐸頭發上的泡沫沖洗幹凈,“頭側過來一點,水要進耳朵了。”

郁鐸依言偏過頭,將眼睛睜開一道縫:“你也這麽想?”

“嗯。” 江弛予放下花灑,拿起一旁的毛巾,將郁鐸的頭發擦幹:“與其將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如激流勇退。”

地產發展快要到達瓶頸,這個行業也很快就要洗牌,將來會有大批房企倒下,如果能夠選擇在合適的時間放手,也是一種成功。

“這些年存了點錢。” 郁鐸擡起頭來,笑盈盈地看向江弛予:“現在家也有了,只要咱們不染上什麽黃賭毒的惡習,這家應該也敗不了。”

“提前退休之後,你想做什麽?” 江弛予問。

郁鐸想了想,回答道:“找個書讀吧,然後再做點別的小生意。”

“唔,聽上去不錯。” 江弛予又往浴缸裏加了點熱水,轉身走進淋浴房,簡單給自己沖了個澡。

郁鐸仰躺在浴缸裏,玩笑道:“以後我不當大老板了,你可不要嫌棄我。”

“你更窮的時候我又不是沒見過。” 江弛予從淋浴房裏出來,身上帶著濕漉漉的水汽。他來到邊緣坐下,俯下身,捧起郁鐸的臉,大剌剌地在他的鼻尖上親了一口,笑道:“不管你是什麽樣,我都愛你。”

籌備新家是一個既復雜又繁瑣的工程,盡管還有很多東西還沒準備好,生活不大方便,但今晚兩人誰也不想走了,將就著先住了下來。

新買的空調還沒上門安裝,但兩人睡在一起,也不覺得冷。

身旁的江弛予已經睡去,郁鐸替他拿掉蓋在臉上的書,看他這個睡姿有些可愛,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