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怎麽又是你?

問題樓棟拆除,工程總算可以順利推進。郁鐸想這黴運怎麽說也該告一段落了,誰知風波又起。

第二天郁鐸和江弛予接到電話趕到公司時,公司上下一片狼藉,大門外潑滿了紅油漆,所有的玻璃都被砸了個稀爛。

“孫姐沒事吧?” 江弛予問。

孫姐坐在椅子上,茫然地搖了搖頭,看上去驚魂未定的模樣。

公司的鑰匙由孫姐保管,每天早上她都要第一個來公司開門,今天早上她一進大院,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你到的時候,有沒看見什麽可疑的人?” 郁鐸問。

“沒有。” 孫姐喝了口水壓了壓驚,說道:“但是當時油漆都還沒有幹。”

郁鐸了解情況之後,當即就報了警,警察很快來現場勘查了一圈,院子裏的監控在一夜之間失去了作用,門口保安也是一問三不知。雖說最後順利立了案,但八成不會有什麽結果。

江弛予上午還有課,郁鐸讓他先回學校。剩下的人都被他動員起來,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把大門上的油漆處理幹凈。李大能收到消息也回到公司,帶著工人換好玻璃之後,就進了郁鐸的辦公室。

“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使的這種不入流小手段。” 老巢居然被人端了,李大能十分惱火:“你仔細想想,自己到底得罪過什麽人?”

“我得罪過的人可多了去了。” 郁鐸正專心對比幾款不同廠商的外立面材料,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好像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並不是郁鐸辦事沒章法,而是幹他們這一行的,很難不得罪人。資源是有限的,蛋糕總共就這麽大,你手上攥著的項目,必然是從別人嘴裏奪下來的。

產業鏈上各個環節的利益交織復雜,牽一發都有可能損害別人的利益。素未謀面的兩個人,有時僅是存在,就已經成為別人的眼中釘。

郁鐸有種感覺,大門被潑油漆只是一個開始,對方行事作風如此跋扈,肯定不會是普通角色。

郁鐸的預感很快就成了真,第二天下午,一批街頭惡霸模樣的小年輕帶著棒球棍闖進工地,一路上什麽話也沒說,看見東西就砸。

在工地上打架鬥毆可是嚴重違規的行為,工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敢摻合,還在阻攔間被打傷了好幾個。幸虧李大能及時帶著施工員們從現場趕回來,一人手上掄著一根鐵鍬,和這群尋釁滋事的人打了起來。

這群混混挑起事來肆無忌憚,跑路的時候也沒什麽心裏負擔,他們見在李大能手上討不到好處,也不戀戰,一溜煙就做鳥獸狀散了。

可見這些人來這一趟,單純是為了膈應人,直到最後,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來路。

事情發生後,郁鐸和江弛予兩人又在派出所裏耗了一個下午,終於讓所長親自出面,再三保證一定盡力追查這些法外狂徒。之後他倆又去了醫院,給幾個遭受無妄之災的工人墊付了醫藥費,又一人包了一個慰問紅包。

從醫院裏出來,已經臨近下班。回家前,郁鐸和江弛予決定先回公司看看。

“那群混子闖進工地的時候,門口的小攤小販沒有一個人看到。監控拍到他們不少人的正臉了,警方也查不出身份。” 江弛予略帶嘲諷地笑了聲,問:“你說這可能嗎?”

“只要一個人的本事夠大。” 郁鐸一只手靠在車窗上,撐著腦袋:“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回到公司,郁鐸和江弛予剛將車停下,就看見趙小鵬守在大門外。

此人因為飯局上的一次邂逅就糾纏了江弛予這麽長時間,不知道是該說他一往情深,還是陰魂不散。

趙小鵬認得江弛予的車,他原本毫無形象地蹲在台階上抽煙,一看到車子開進大門,就忙不叠把煙掐了,起身迎上前來,邊走還不忘邊倒騰自己的發型。

“怎麽又是你?”

這個趙小鵬三天兩頭就往公司跑,郁鐸也逐漸開始無視他的存在。但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糟心事,郁鐸的心情本就不佳,這會兒看到趙小鵬,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了。

趙小鵬不知是真傻還是假裝沒有看出郁鐸的不耐煩,笑容滿面地來到車前,對二人說道:“江總,郁總,好久不見。”

江弛予的性向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郁鐸不知該歸罪於誰,於是便遷怒趙小鵬,視他如洪水猛獸。見他一臉殷切地靠近江弛予,郁鐸重重的拍上車門,拉著江弛予的胳膊就往裏走:“今天我們公司有點急事要處理,少陪了。”

“等一下,江總,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今天的趙小鵬格外執著,見江弛予要走,連忙不依不撓就要貼上來。

江弛予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原本有些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擡頭對趙小鵬說道:“今天不大方便,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