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杜杜來啦

氣氛陷入了令人手發麻、腳發癢、呼吸困難以及眼神無處安放的狀態裏。

一般簡稱為——尷尬。

不過可能只有被夾在中間的祁沐陽自己尷尬。

因為問問題的不知道這問題有多令人窒息,而回答問題的人已經認命了。

時間的流逝似乎在此處停滯了五秒鐘，直到一聲輕笑響起——

“意意怎麽想起來問我是什麽高中畢業的了？”

程孟玨泰然自若的微笑讓祁沐陽甚至有一瞬間認為,他其實壓根沒生氣。

“沒什麽。”白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就是看見沐陽了，突然想問問你的高中。”

忽然被cue的祁沐陽硬著頭皮扯出了一個“受寵若驚”的微笑，咬咬牙搶在程孟玨說話前問白意：“你還記得我們班班長嗎？”

“你們班班長？時季嗎？”白意不太關心這些事情，她讀高中的時候屬於班裏的民意班長，名義上的班長是裴可竹，自然和別的班的班幹部也不怎麽打交道，之所以認為是時季,純粹是因為——

時季是領課間操的。

“你們班領操的不就是他嗎？”白意稍微回想了一下，確認了記憶裏那個課間操做到獨領全年級風騷的背影，確實是時季。

她還記得廣播體操的名字叫——《初生的太陽》。

祁沐陽一噎，想到明銳一向是由班長領課間操，突然感覺自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一時無話可說。

好在此時程孟玨開口說話，拯救了瑟瑟發抖中的祁影帝。

“我是在明銳上的高中。”

白意一愣，繼而喜悅道：“原來你是我的校友？你哪一級的？”說到這，白意頓了頓,她記得程孟玨應該和她差不多大，那麽應該是——

“你是13還是15級的？”

看著兩眼發亮的白姐,祁沐陽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看來是真不記得了……

他忽然很心疼班長，但想到時季每天擔著副班長的名,幹著班長的活兒,好像也確實不怪人家不記得。

祁沐陽悄悄地轉過頭,看到班長不愧是班長，臉色一點變化沒有，依舊從容地笑著說：“我是14級的。”

“我們一級？”白意的身體微微前傾,嫣紅的小嘴微微張開，清冷的美人此刻多了些呆萌氣質，但看在程孟玨的眼裏，只覺得這女人又可氣又可愛，惹得人後槽牙發癢。

打定主意“暴露身份”的程董，點點頭，還不忘補充道：“我和沐陽是一個班的。”

鵪鶉狀的祁沐陽：啊？誰在喊我？啊，我不在服務區！

白意詫異地扭過頭，沒給祁沐陽裝慫的機會：“你們倆一個班的？”

“啊，嗯！”祁沐陽艱難地點點頭。

“奇怪，那我們一級的，我不該不記得你啊？”白意很納悶，隔壁的隔壁班天天有個長成程孟玨這樣的，雖然比起那時候的《五三》、《王後雄》吸引力差了那麽些意思，但她不該不記得。

程孟玨想到那個他珍藏在腦海裏十年的放學後，還有那個巨大無比，他笑著吃下的冰激淋，一種久違的憋屈感再度回歸。

但你並不能以此道德綁架別人，也不能讓別人為你的單向喜歡買單，尤其——

“我當時經常請假。”程孟玨解釋道。

“請假？楊老頭那麽好說話的？”白意這下子是真的坐不住了，那她怎麽請個假難如登天？

見白意一副“貌似老子被人雙標了”的表情，程孟玨沒能斂住嘴角的笑意，說：“我答應去上明銳，就是因為楊校長答應對我出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當時老程董的身體不好，程孟玨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在接受家裏專門為他延請的私人教師進行授課，就是需要到公司去熟悉業務，準備接手家裏的產業。

“答應去上？”白意突然感覺這個話聽起來似曾相識，腦中靈光一現——

“你就是當時也考了中考狀元的那個人？”她記得當時好像有個人中考和她考了一樣的分，不過她並不知道那人和她一樣也被楊校長拉去了明銳。

祁沐陽坐在兩位大神中間，聽著那些年的故事，想到當時中考雙星都選擇了一所實力一般的高中，好像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但轉念一想白意的脾氣，不放在心上的人，她是真的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你，不知道好像也不奇怪，就是感覺——

程班長好像更可憐了……

程孟玨可憐嗎？

就在剛剛，他得知了自己從中考後就不自覺關注的女孩，人家卻壓根不僅不知道程孟玨這個人，甚至可能才知道那年和她一起考了狀元的，是個男的！

程董不可憐，程董已經是個成熟的董了，他能自己抱抱自己……

白意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了，主動找了個台階，“你一看就學習很好！”

祁沐陽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臉，避免笑出聲給此刻已經尬得不行的氣氛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