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散步 比牽手和親吻更旖旎

年初六, 高三開學了。

新學期新安排,座位按照上學期期末考成績重排。

盛夏同桌叫李詩意,原先周萱萱的同桌, 她們成績都在班裏中遊。

周萱萱成績沒太大變化, 所以坐盛夏前邊。

其他的, 盛夏周圍就只有左邊的齊修磊算比較熟悉。

張澍還是坐在單獨那一列最後一桌。

即便滑鐵盧,在六班他還是第一。

座位分開的時候, 辛筱禾抱著盛夏嗚嗚佯哭,等大夥都快搬完了, 才依依不舍地搬離。

可是她右邊的某人, 只是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麽東西在我這嗎?”

而後就搬走了。

搬完又返回, 給她搬, 搬完書桌搬書箱。

然後再問:“還有什麽要搬麽?”

盛夏:“沒有了。”

過程好像沒什麽不同。

但是盛夏感覺, 不一樣了。

他甚至沒有再與她四目相對了。

太不一樣了。

他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是家裏有什麽事, 他心情不好麽?

座位相隔大半個教室,他沒有來找她, 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問。

一下課,他不是趴著睡,就是在刷題。

早上最後一個課間,盛夏借著接水的由頭,從後門經過,見他在刷手機,應該閑著了, 正打算上前去打個招呼,可一聲“阿澍”的“阿”字都還沒有叫出口,就見他又趴著睡了。

那就不方便再打擾。

到了中午,盛夏還沒收拾好, 就見張澍已經離開教室,連侯駿岐都沒等。

侯駿岐在背後叫他,“阿澍,等等我啊?”而後又扭頭叫盛夏,“快點呀,小盛夏!”

盛夏加快速度,跟上侯駿岐。

可他們還是被張澍甩得老遠。

到店裏時,張澍已經在吃。

盛夏和侯駿岐在平時一直坐的位置落座。

全程無話。

“阿澍,你病了?”侯駿岐問。

張澍:“你咒我?”

侯駿岐:……

盛夏低著頭吃飯,沒有插話。

感覺,他和侯駿岐說話,還是一樣的。

那麽,就是對她,不一樣了。

這種直覺,在這之後的每一天,都在進一步驗證。

他好似很困,課間幾乎都在睡覺,早晨又恢復了踩點到教室的習慣,晚修只上兩節就走了,有點離奇。

別的似乎沒什麽,別人問問題照講,男生們圍一塊,他也還是時不時語出紮人。說不高興,好像也沒有。

所以就連侯駿岐都沒看出什麽來。

他們三人還是一塊吃飯,張澍對盛夏仍然照顧有加,她書包重,會給她提,忘了打湯,也會給她打。

交流上似乎也沒什麽不一樣。

大概平時,盛夏說話也不多,他們對話也常常是有去無回。

有時候盛夏都懷疑,是不是她想多了?

可是寂靜的Q.Q對話框告訴她,一切真的都變了。

交稿後她晚上不需要再寫稿到淩晨,零點就上床睡覺。

輾轉反側幾輪過後,她認命般睜開眼,呆呆看著天花板,魔怔了似的,天花板好似幕布,投影著有關於他的各種畫面。

什麽都一樣,又什麽都不一樣了。

他的眼睛裏,沒了光彩,他的言語中,沒了親昵。並且只是對著她的時候。

她終於確定——他,在疏遠她。

手機裏,Q.Q最新聊天框是和陶之芝的。

那天“約會”,陶之芝幾乎全程跟“直播”,以至於最後,比盛夏還不能接受。

“什麽?他沒來?”

“不是吧,第一次約會誒!”

“是他自己說約會的誒!”

“他沒說什麽事嗎?”

“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啊?”

這些問題,盛夏也回答不了,她也想知道。

這麽多天,他都沒有要說的意思,就是不願意提吧。

仔細想想,他們並沒有十分熟悉彼此,連他可能會遇到什麽事,她都猜不出。

共同認識的人,除了同學,就只有張蘇瑾。

可最近張蘇瑾看著心情挺好的,不像是家裏有什麽事的樣子。

“沒事,你那麽漂亮去赴約,沒看到是他的損失!”

“夏夏,別難過,周末我陪你罵他!”

這是陶之芝的最後兩條消息。

難過嗎?

當然。

那天去的路上,她特地帶了兩個頭盔,竟還在想,這次他載她,她要不要摟他的腰呢,會不會太不矜持啦?想想就臉頰發燙。

而回程的時候,她看著那沒有用途的頭盔,眼眶忽而發熱。

臉紅赴約,眼紅散場。

疑惑、心酸、遺憾。

當然是難過。

難過到,再也不想約會了。

盛夏又無意識地點開了Q.Q空間,把主頁刷到重復,又百無聊賴往回刷。忽然想起他表白那晚說,從她的留言板分析出生日,她點開了他的留言板。

最早的都是一年前了,內容無關痛癢,都是什麽“踩一踩”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