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搬家

在姜梨的印象裏,駱母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在東來村裏,可以說是一個特講究的老太婆了。

衣食住行,樣樣都不馬虎。

也許是年輕吃了苦頭,年老了,越發的講究。

駱母這衣服總是一些紅色、綠色、花色的衣裳,在大家普遍貧窮,只能穿寒磣的素色衣服。駱母穿著鮮艷就格外的惹眼,平時在東來村,可是數得上的講究人。

但現在,她穿著一身半舊的襖子,雖然看得出底色是碎花布料的,但是眼色暗淡,看起來灰撲撲的,剛又摔了一跤,身上沾了塵土,看起來更是灰頭土臉。

除此之外,駱母看上去好像蒼老了不少。

自己剛出嫁那天見駱母還是紅光滿面,她不開口說話,看起來還是很福態的,但是現在的駱母兩頰凹陷,眼袋深的起了褶子,眼底更是布滿了紅血絲,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十歲不止。

姜梨,很快便反應過來,駱母這樣憔悴肯定是跟駱傳名有關,想到駱傳名姜梨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那天自己將那把匕首齊柄刺入入到他的身體裏面,駱傳明拿出來的匕首看起來非常鋒利,雖然長度不是很長,估摸著只有一個手掌的長度,但是那樣的匕首已經足夠將一個人捅個對穿了,但這些天隔壁的駱家竟然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好像這事沒發生過一樣。

前些天,姜梨都在養傷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只當自己沒刺中要害,駱傳名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沒什麽大礙。但現在看到駱母這個樣子,姜梨倒是覺得駱傳名的傷可能很重,不然的話駱母不可能突然變成這樣的憔悴。

那一邊駱母似乎是身體恢復了過來,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她那一下摔得有些狠,加上年紀大了,就算站了起來,身子還是搖搖晃晃的,加上她那一身的狼狽,一點也沒了一開始的氣勢。

“你這個賤人,我兒子的傷是不是你害的?”駱母開口便罵。

那天駱傳名一身血的回到家裏,還來不及解釋傷是哪來的,就直接暈了過去。

當時嚇得駱母魂飛魄散,急匆匆的和駱父一起推著個板車把駱傳名推到鎮上救治。

好在駱傳名天生心臟長得偏了一些,那一刀沒有傷到心脈,但是,受傷時間久了,失血過多導致他陷入了昏迷狀態。

這些天,駱母一直在醫館裏看著兒子。

駱傳名一直昏迷不醒,駱母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受的傷,但駱傳名就算是在昏迷的時候,也一直在喊“阿梨,我錯了。”之類的話語。

這讓駱母疑心上了姜梨。

但駱傳名一直昏迷不醒,駱母也抽不出空去找姜梨問個清楚。

今天,自己剛從醫館裏出來,便看到了姜梨,一時怒上心頭,便沖了出去。

但沒想到,姜梨身邊還有個楊京,駱母一點便宜沒占到不說,還自己先摔了個一身泥。

駱母一擡頭,便看到姜梨身後那個高大的身影,看著自己的眼神隱隱不善。

這讓駱母硬生生改變了想把鍋全甩姜梨身上的打算,只問姜梨駱傳名的事是不是和她有關。

這是什麽意思?姜梨有些疑惑,她還以為駱母不管不顧地沖到自己面前,是早就知道駱傳名的傷是自己造成的了。但是現在聽她的意思,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姜梨眼珠子一轉,臉色擠出笑意:“姑母啊,這些天阿梨都沒出過門,您說什麽,阿梨聽不太懂,可是傳名表哥出事了?”

駱母看了一眼站在姜梨身後的楊京,又打量著姜梨的表情。

她仔細看了好幾遍,都沒發覺出姜梨有什麽心虛的樣子。

難道真的和她無關?

駱母心裏也有些拿捏不住。

“姑母怎麽不說話?”

駱母看著姜梨那真誠求問的神情,便把發生在駱傳名身上的事和姜梨說了。

當聽到駱傳名沒傷到要害的時候,姜梨的臉色露出來惋惜的表情,但聽到,駱傳名因失血過多在醫館裏躺了七天,至今還昏迷不醒之後,姜梨的心情又明朗起來了。

“哎呀,原來表哥受了重傷,真是可惜了。”

姜梨嘴裏說著可惜,但是神情卻是一點都沒有可惜的樣子。

駱母一下便看出了不對。

她一下脫口而出:“我兒子的傷真的和你有關?”

姜梨也不否認:“不僅和我有關,那傷可是我親手刺進去的。”

駱母只感到一股氣血直沖腦門,加上這些天照顧駱傳名費了不少精力,這一下竟然站不穩了。

她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姜梨:“你這賤人,我兒子哪裏對你不住,你竟下如此毒手,我要去報官,抓了你這兇手!”

姜梨露齒一笑:“姑母倒是去報官啊,你兒子企圖對我行不軌之事,我沒一刀刺死他已經是我念在親戚一場的情面上了。”

“你胡說,我兒子從小就聽話,怎麽可能做那種事?”駱母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