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世祖x私生子

那本就是松松束縛的領帶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掙脫,骨節分明的手指連青筋都帶著力量感。

隨著領帶一並被棄用的,還有禁錮心中猛獸的牢籠。

藺綏的後頸那塊皮肉被人揉捏按住,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迎接壓抑的熱切。

倉促地還未來得及出口的聲音留存與咽喉與口腔之間,像浮於水面的粉光,又如藺綏眼裏讓人沉醉的迷幻。

後頸被揉按的通紅,那股熱意仿佛從皮肉表層滲入內裏,燃起滾燙的火。

去往心臟的血液裏帶著助燃的酒精成分,讓人溢出薄汗。

燕秦眼裏一片沉沉,像深流的暗河,每一滴水流都飽含著逾越的愛意。

是以下犯上,是可念可得。

藺綏像一只剛上岸的水妖,哪裏都湧著潮意。

是興奮是放肆,周身沉溺著熟悉的氣息。

燕秦的吻一如既往,他人瞧著乖巧老實甚至是青澀,可偏偏他的行動截然相反,如同兇性臣服的家犬露出爪牙,咬住人的咽喉撲殺。

是迫切渴求的吞噬,內涵如同汪洋般的灼熱愛意。

月光以刁鉆地角度鉆入了車內,冷眼旁觀著湧動的曖昧情愫。

這分明是卑劣的肮臟的侵入,卻搖曳生姿地仿佛是歡悅的有情人相見。

細微聲響被隔音板完全隔絕在這方寸之地,看似位於較量上風的青年卻被按著後頸,接受著臣民的獻禮。

藍色的布加迪還在路面上行駛著,仿佛進行一場沒有盡頭的旅行,挾裹著愛意,奔赴黃昏或黎明。

燕秦放在一側的手指忍不住輕輕顫抖,他竭力地克制著身體自然的愉悅的反應,輕輕地握住藺綏的腰。

青年像是醉的狠了,他本就有些暈眩,如今更是無力慵懶地靠著,唇瓣像抹了胭脂。

可哪怕是醉了青年的性子也是爭強好勝的,譬如剛剛還要和他分個高下,他差點留下咬痕,好在及時收手。

若是青年醒來發現了端倪,必定要大發雷霆,再難靠近。

藺綏這人太復雜太多變,太有誘惑性,他的毒性張揚,卻依舊讓人沉淪。

燕秦心裏時常會有矛盾交織的情緒,想要將這人捧在心尖尖上疼,讓他擁有珍寶讓他揮霍無度看著他高傲淩人,卻又想將他困囿於自己的世界裏,成為只有他能看見的存在,只在他的眼裏綻放風情。

可人要怎麽囚禁一只毒蝶呢,密封的瓶子會讓它很快奄奄一息,可哪怕把這個邊界無限延長,驕傲的蝴蝶仍然會向往更為廣闊的世界。

倘若將它放生讓它自由地在世界裏航行,它倏忽不見,被遺留在原地的人又該如何自處。

可又或許這正是它迷人的地方,因為危險難馴。

燕秦的手小心地觸碰過青年的面龐,柔軟觸感讓他指尖發麻。

可惜不管是路途多遙遠的旅行都會有盡頭,再如何讓人沉溺的美夢也會有蘇醒的時候。

燕秦將藺綏放在座椅上,在移動時柔軟的布料摩擦,讓他的眼神越發晦暗。

身上似乎還殘余著藺綏的香氣,燕秦在發呆一會兒後有些懊惱地想,應該把那條領帶偷偷拿走的,也許他不會發現。

也只是也許,也只是想想。

希望藺綏真的可以夢見他。

行駛的車內,青年有些饜足地舔了舔唇瓣,撐著手有些搖晃地坐了起來,用手指勾起了那根領帶,又笑著將它丟在地上。

藺綏是有幾分醉意的,但還沒完全失去意識。

想著自己剛剛坐著的有些硌人的座椅,藺綏眼裏的笑意加深。

他身上帶著股慵懶勁,面上紅意宛若招搖的桃花,格外灼人眼。

在這種朦朧裏,藺綏忽然察覺到古怪,這種古怪不是針對於他所處的氛圍,而是系統。

系統太安靜了,這不是它的作風。

看見這一幕,它應該會很生氣才對,而且它也不覺得它會輕易釋然,就這樣欣然地接受燕秦和他在一起的事實,盡管這事實它難以改變。

【我還以為你剛剛會電我呢,婆婆,你竟然沒壞我們的好事。】

藺綏笑眯眯地挑釁,心裏卻升起警惕。

系統淡淡地說:【你又不怕被電,但我知道你討厭什麽。】

他最討厭什麽?

藺綏腦海裏劃過無數想法,仍然保持著亢奮的神經讓他有些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攝入的酒精也分散了他些許注意力,他的眼眸逐漸冷凝,思考著未知的懲罰。

而變故就在下一瞬生效了,藺綏軟倒在座椅上,與身體的滾燙柔軟相反差的是他冰冷噬人凝聚著風暴的眼眸。

【真是辛苦你這麽了解我。】

藺綏的語氣森冷,倒映在玻璃窗上的面容帶著古怪的扭曲。

藺綏最討厭什麽?當然是他在修真界不中用的身體。

他厭惡那具身體不可修煉的廢物,也厭惡它所帶來的負面影響,爐鼎的自帶的無可抵抗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