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甚爾的練功褲, 是條非常好的褲子。

它柔軟且寬松,不僅容易脫,在遇見咒靈與詛咒師時也不會限制甚爾的行動,令他打鬥起來收放自如。

因此甚爾很喜歡練功褲, 只要不跟女人約會, 他都會穿, 連到黑市交易時都穿它。

一條發自內心地感謝做練功褲的人, 要不是質量好,他就找不到腦花了。

甚爾花錢是夠大手大腳的,不僅熱愛賭博, 有錢了還會回饋包養自己的女人,拼命撒錢買酒之類的。除此之外他還有個花錢的大項目,即買咒具。

世家子都不怎麽缺咒具,禦三家的祭庫中藏了不少, 只要是家族核心成員都能借用。

只可惜甚爾在禪院家時就不受重視, 任務一個接一個頒, 咒具卻要自己去找。

他從那時起就總出入黑市了, 購買那些失去原主人的咒具,只可惜他是天與咒縛,強度太高, 尋常咒具都配不上他,折損率也高,因此每年在咒具上會花一大筆錢。

往後甚爾覺得低級的咒具不行,壞得快又不趁手,於是他就開始向高級咒具進發, 高級咒具少說以千萬為單位, 多的都上億, 還有五億、十億的。

三個月前,他出入位於東京的地下拍賣會,以令人瞠目結舌的價格取得了特級咒具天逆鉾。

甚爾自己是不記得拍賣會上有什麽人的,可它的褲子看見了啊,包括坐在甚爾右後方,頭頂縫線的男人,安吾發誓,對方看見甚爾時眼神真是欣喜若狂。

安吾:果然,他認識甚爾!

他就是有目的地找甚爾謀殺五條悟的!

如果像他想得那樣,那在甚爾暗殺五條悟時,他一定會遠遠跟著。

安吾想,自己能夠保證在腦花出現時一擊必殺將他擒走嗎?答案是否定的,他甚至不清楚對方術式的真面目。

活了千年、術式不明,還有顛覆世界的宏大理想,中間又搞死了無數咒術界的希望——六眼,無論如何都不是一次能對付的吧!

如果自己打草驚蛇,被他發現了什麽,讓其縮回洞穴,或許就找不到人了。

能蟄伏千年他所不缺的就是時間。

安吾推了記眼鏡,以一條的性格來看,若是能將他狠狠嚇退也不是什麽壞事,只要虎杖在時他不出現就行了。

他所追求的,不過是讓友人安定的一生罷了。

但要是自己推測失誤,他沒有放棄自己卻平白暴露了,後果會怎樣呢?

一條想:功虧一簣。

只能好好蟄伏,搜集情報,最後聯系遠在未來的太宰等人,一同謀劃。

這絕非他能做完的事。

想到這,安吾又推眼鏡,他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了,無非就是將總監部牢牢把握在手中,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為未來的夥伴們提供情報。

“實在對不起,種田長官。”他有些沉痛地想,“本來,為完成廳內的任務,我應該悉心潛伏,不做惹人注目的行為才對,現在為了日本的未來,只能一個勁地向上爬了。”

其實就算他不主動向上,政治能力超弱的咒術師們也不是他的對手,本質上沒有區別。

此外,腦花的時還暫時不能報給種田長官,畢竟他也不能確認,對方在省廳內沒有耳目,這種可以換身體的術式實在是太防不勝防了,而且根據對方從未暴露過的表現來看,他繼承的不只是身體跟術式,或許還有記憶。

這種情況下,安吾就是孤獨的戰士,只能依靠自己尋找、推斷,不能借助任何人的力量,除非是他完全信任的。

也太慘了。

但間諜不正是這樣的存在嗎?身在敵營,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放下甚爾的褲子,只能接著努力了。

……

第二天早上,在京王行政房內享受了一天的甚爾終於決定起身完成任務。

不愧是他,僅僅一天就花了相當多的錢,安吾給他的銀行卡跟他某部工作手機相連,昨天在招待所內不停聽見嘀嘀聲,一看都是信用卡報賬。

考慮到他自己居住在總監會開的二星旅館,安吾內心是有點小不忿的,但他最後還是決定再去看看甚爾。

這麽做的原因很簡單,既然決定在總監會向上爬,那肯定要拉攏人。

在咒術界,強大與否是個很畸形的概念,被人為分成力量與政治力量上的。

力量且不用說,五條悟、夏油傑、甚至禪院甚爾都是絕對強大的那一類,但他們在行動上依舊受到總監會限制。

原因很簡單,真要說的話,夏油傑跟禪院甚爾更像是現代社會上的天縱之才,自己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相對應的勢力,於是只能做一把刀。

五條悟要好很多,但他的具體定位就像是財閥的繼承人,既然是財閥,發展就要受到國家法律限制,省廳對咒術師的政策、新一輪規劃由總監會交接,再發布給禦三家以及其他咒術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