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3/4頁)

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方法,竟未被盤問,可沒有節制吃蟹肉的結局是胃疼,他躺在被褥上,深夜疼得蜷縮起來,像一只紅蝦,這樣熬過半夜,終於不疼了,恢復正常了,於是他不滿意地起床,又喝冰水,氣鼓鼓的,對鏡子裏的自己說:“也太遜了。”

他討厭津島修治,歷史上的那個,可太宰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很好,哪怕是死,也希望沒有痛苦的死亡,相較於接受既定的死亡,活著時的痛苦才更傷他吧。

太宰的身體很好,給他這麽造作,卻一點事都沒有,只偶爾有小零件提出抗議,仿佛在跟他說善待我一些,當然,太宰從來是忽視的。

眼下,他正在思考自己前往俄羅斯的計劃。

倒不是說日本太和平了,沒他施展拳腳的機會,而是太宰深知自己年紀小,還不足以翻起太大風浪,想要有翻雲覆雨的能力,也要等到十二三歲,那趁著成長前的空档,多聽、多看豈不是很美妙?

也不知怎的,俄羅斯對他有異常的誘惑力,好像那裏有什麽在等他似的,他甚至在腦子裏盤點去俄羅斯的方法,肯定是偷渡。

最近他暫留在北海道為去俄羅斯做準備,別的不說,俄語一定要說得很溜。

他剛才突然想:如果去俄羅斯,就買不到織田作的文稿了,但轉念一想,多虧讀賣新聞出電子版,在俄羅斯買不到實體書,他還能訂閱ebook。

想畢,他心情又變好了,連帶著因胃疼而蒼白的臉都變得紅潤,他先從桌底摸出一沓信紙,開始例行日課。

太宰不排斥寫東西,他只是不想創作、不想寫文章,如寫了難免會讓他聯想到文豪津島修治,可寫信、寫日記能帶給他快樂。

太宰喜歡文字,這像被烙印在骨血中的本能。

既然要開始連載,就先不騷擾小莊了,他決定寫封信,跟織田作說最近發生的趣事。

沒錯,雖然他放棄了碰瓷織田作,兩人卻保持著筆友的聯系,一開始他只問織田作文學上的問題,就他的作品進行探討,後來可能太宰給他寫信太勤快,不知從何時起,兩人就變成以書信交流的筆友了。

他們會給對方推薦看過的好書,會分享自己的生活,還會寄明信片。

基本上是他在單方面給織田作寄送。

他謊稱自己是旅途中的新攝影家。

初出茅廬的那種。

“刀之助桑敬啟。”

寫完這句話後,太宰思考了一會兒,想他接下來要說什麽,上幾封信他說到,自己終於決定結束悠長假期,離開老家青森,他先去國際大都市東京,可他又說無論去多少次都無區別,他看淺草寺前來往的遊人,感受老舊卻歡樂的東京迪士尼,在銀座一擲千金,又在港區沿海邊的人行道散步……

景色跟青森是大不相同的,可他穿梭在沙丁魚般的人群中,又覺得每個人都長得一樣,實在沒有區別。

織田作跟他說橫濱很好,每個人一樣又不同,這裏有最漂亮的海跟繁華熱鬧的中華街,說他在這座海濱城市過平靜且快樂的生活,還給太宰說哪家的燒麥最好吃。

太宰上一封信說他已經吃過了織田作推薦的那家,味道還不錯卻比不過蟹肉,他還發了照片,是太宰吃燒賣時順手拍的,又跟織田作說他下一站準備去北海道,聽說那裏的大海才是真正的大海,此外蟹肉非常美味。

織田作在收到信後祝福他,還建議太宰順手做個各地美食圖鑒,評價是不是公允另說,主要這件事聽起來就很有趣。

太宰也覺得有趣,因此他隨身帶筆記本做記錄,儼然一副美食博主的派頭。

想到這,太宰便笑了一下,他想起織田作時很容易笑,並非充滿惡意的嗤笑,而是快活的笑。

“我已在北海道落肩,目前正在劄幌北部的公寓中同你寫信,前幾天我去了小樽,聽聞前幾年大火的《情書》便是在小樽拍攝的,可我實在不喜歡那種黏糊糊的蝸牛一般的情感,就從小樽回來了。”

“過幾天我準備去函館看看,當然是從劄幌起步,一路從旭川去……”

說著又挑選幾張最近拍的美食照片,準備一同寄給織田作。

最後他還祝賀他即將開新篇,整體說來,是一封再完美不過的筆友信。

在寫這封信時,太宰感覺到了恬淡的幸福,又覺得缺少些什麽。

或許,這樣平靜的日常不能讓他滿足。

……

織田作正在忙活運動會便當。

準確說是在夏油傑的指導下忙活,還附贈一個搗亂的五條悟。

跟料理等級毫無動靜,只求營養能吃的織田作不同,夏油傑是寵女兒派的溺愛爸爸,天知道他怎麽在執行任務之余學做料理的。

本月初,織田&伏黑家增添大件,即筆記本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