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4/5頁)

他回頭,看見一條,記得這是七海他們的恩人,叫織田?是個詛咒師。

夏油傑先禮貌點頭,隨後問:“你怎麽在這。”

一條說:“我來采風。”隨後問,“你是總監會派來的嗎?”

夏油傑一五一十道:“我被安排來祓除咒靈,剛才監督通知我任務取消。”他說,“警車這麽說,是咒靈造成破壞嗎?”

一條說:“當然不是。”他操著坦誠人設道,“這裏發生了虐童事件。”

“虐童?”光聽見這兩個字,夏油傑就怒氣勃發,只要是有正常道德的人,都無法接受,可這聽來就是警察該處理的,跟咒術師不搭邊。

一條道:“嗯,先讓惠跟津美紀陪著她們。”

他默認夏油傑清楚,或是會知道這事,“她們對成年人有些排斥,警方等會兒會讓有經驗的女警進去,我陪同。”

夏油傑問:“為什麽……陪同?”

一條道:“我是第一發現人,此外她們無法控制術式,應激反應也很強。”

夏油傑驚住了:“你是說,受害人是咒術師?”

“我認為她們不是,只能有術式的小孩。”一條說,“她們沒有自保能力,對咒術也一無所知。”

這下夏油傑不願坐住了,他說:“我要去看看。”

一條沒有答應,他說:“得菜菜子跟美美子同意。”

……

接下來的一天,夏油傑都過得渾渾噩噩,當看見包滿繃帶的菜菜子跟美美子時,他確實產生了某種沖動,可那種沖動不夠強烈,簡單說來就像看見天內理子死時五條悟問他:“要把這些人都殺光嗎?”他回答算了時的感受。

猶豫著、糾結著,卻沒往前進一步。

可他卻不能理解一條的行為,他問一條:“為什麽要讓他們知道。”說的是正在陪伴菜菜子跟美美子的伏黑惠等孩子。

同齡人跟玉犬柔軟的皮毛能夠撫慰人心。

一條推測過織田作的行為模式,毫無疑問,他是慈父,可他的教育手段卻受到自身經歷的限制,舉個例子,如果說伏黑惠(當然,他不可能。)某一天跟他說,要去當大哥,想要混港口黑手黨,他一定會非常苦惱,然後讓惠見識到其中最殘忍的一面,讓人知難而退吧。

不過惠是好孩子,連當不良少年都不可能,更別說加入黑手黨了。

伏黑惠:。

於是一條回答說:“因為那有可能是他們會遇見的。”他說,“菜菜子跟美美子需要幫助,惠也能變得更有自我保護意識。”

“他們會遇見的。”夏油傑重復一遍。

一條看他,忽然問:“你有看過變種人主題的電影嗎?”

夏油傑:“什麽?”

這話題跨度也太大了吧。

一條:“漫威、DC?”

“聽說過。”夏油傑委婉表示,“咒術師的工作實在太多,我沒有那麽多空閑時間。”

一條想想道:“正如同咒術師會與普通人劃條界線,普通人亦然。”

“對他們來說,咒術師是未知的,是非群族的,若生在尋常家庭的孩子有咒力,父母會認為他產生幻覺。”

夏油傑聯想到自己童年時,是沒錯,他也被同齡人說過撒謊精,可他從小就是個心思重的,很快就意識到,只有自己能看見,於是便不說了。

他的童年很孤獨。

少年時代早已學會偽裝,教過兩三好友,也受異性歡迎。他學習很努力,因想搞清楚咒靈的真相,同時參加劍道部,練習空手格鬥,只為在咒靈面前獲得自保的能力。

這是他踽踽獨行的少年時代。

一條:“他們都很弱小。”

他想,“在大人面前不堪一擊,若被發現特殊之處,沒有年長者的庇護,很容易遭遇厄運。”

他列舉:“被送上手術台、被虐待、被認為受妖怪附體……”

“夏油的話,術式很強大,也早熟,才有自保能力吧,可很多孩子是沒有的。”

“我希望惠能明白這一點,不逞強、學會偽裝,遇見無法解決的事就去找大人。”

一條有些苦惱地說,“他的自我保護意識不是很強烈,希望能有所改正。”

夏油傑:“……”

一條的言論對他來說是新世界,所有人都告訴他他的術式很強大,他要站在所有人之前,哪怕是在未被總監會發現前,他都是佼佼者。

若不如此,他才不會被灌輸滿腦子強者就要保護弱者的想法,只有自己是強者,才會那樣吧。

此外又未跟外界有太多接觸,不知同類的險境,感受不到他們的弱小……

他不由問一條:“那我們需要保護普通人嗎?”

一條:“這對我來說不是必要的。”

他說,“我保護惠、保護津美紀、完成委托的任務,清除家門口的咒靈是因為我喜歡所居住的街道,不想鄰裏受到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