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5頁)

左邊的男人推了推顧文越的肩膀:“哎!你哭什麽?”

右邊的男人疑惑:“一個男人就這麽哭了?我操,我們還沒幹什麽吧?”

他拍了拍顧文越的肩膀,“你別矯情了,我們不是要殺你,操,老子也不想當殺人犯好嗎。”

顧文越被濡濕的布巾綁著眼睛,難受得一動不動。

他也不想哭,可是心酸難當,熱淚跟清水似的往外湧。

忽然經過一段地方,顧文越聽見左邊的男人在自己耳邊壓低聲音說:“你別怕,日本人不是要找你麻煩,你乖乖的別動,等結束就自然放你回去。”

顧文越心中一凜,不是找他麻煩,那是找誰?

顧崇還是顧晉誠?

總不至於綁架他來找丁海麻煩?

顧文越琢磨起來,情緒幾番轉換,開始擔心顧崇和顧晉誠的安危。

副駕駛的人聽見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扭頭壓低聲音呵斥:“你們少跟他說話!”

東洋人的中文極不標準,幾個字說得勉強能聽懂。

緊接著,車子停下。

顧文越被人拽出去,隨後是架著左右胳膊擡進一個地方後被壓在高背椅子上,他的手臂和腿被重新綁過,死死地被捆在這把冷冰冰的椅子上。

顧文越敏銳地感覺到周圍應該有不少人,以一種圓形或者扇形的形狀排列在周圍。

椅子對面不遠處應該還有一個“主謀”在盯著自己,目光很直接犀利。

到底是不是要顧家的錢?

急促淩亂的腳步聲跑向顧文越這邊,隨後是刻意壓低聲音但又因為情緒激動而壓不住的日語。

顧文越有些遺憾,為什麽當初他不能放下芥蒂學一學東洋話呢?

好歹師夷長技以制夷,也不至於淪落到完全聽不懂的慘況。

“顧先生,很抱歉,以這麽粗魯的方式邀請你和我見面。我相信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誰,對吧?”

陌生且難聽的口音讓顧文越找準了方向,的確是在自己對面,但對方是不遠不近地站著,有居高臨下的氣勢。

但從角度判斷,即便站著,此人個子也不高。

顧文越不疾不徐地揚了揚一下下巴,示意自己的嘴巴被封住,不可能回答他的問題。

片刻的安靜。

落難者有這等從容,屬實難得。

隨後,顧文越感覺有人靠近,還很禮貌地說:“顧先生,膠布撕下來有點疼,你忍一忍。”

顧文越還沒做好準備,就感覺一只手揪住左臉一端發出“撕”的一聲,嘴巴四周圍有些疼得麻木,隨後又開始驟然發熱。

顧文越這個人往日裏雖然懶懶散散,可也不是那種會在關鍵時刻輕易露怯的人。

他雖疼得在心中將東洋人的祖宗十八代罵過一遍,但毫無任何猙獰表情,反而是鎮定自若,字正腔圓地說:“從你邀請我的方式來看,可能你來我華夏禮儀之邦還不夠久。”

“顧先生很不錯,冷靜,語言犀利。”

日本人虛虛地拍了拍手掌,“跟顧總不愧是兄弟。”

顧文越聽見他後面這句話,從字裏行間的微妙語氣,瞬間明白,這個東洋人綁架自己是因為顧晉誠。

所以,如果顧晉誠因為他被綁而趕來,很有可能身陷危險?

是何種程度的危險?

顧文越的大腦瞬息萬變,對於全局毫無概念,以至於難以揣測後果。

“顧先生可以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難道我不想以待客之道邀請顧先生嗎?是顧先生一意孤‘興’地拒絕我遞出去的橄欖枝,所以我無奈之下,只能‘出次’下策。”

顧文越皺了皺眉,打斷他的話:“這個詞叫做,出、此、下、策。”

“噗……”

周圍排著的人當中有人忍不住笑了一聲。

“八嘎!”

怒喝之下,現場寂靜,落針可聞。

顧文越感覺到對面說話的東洋人在來回走動,腳步略有些煩躁。

“顧先生還有心思來糾正我的中文發音,真是好樣的。”

“謝謝,應該的。”顧文越渾身都有些不痛快,這東洋人到底玩什麽貓膩?

周圍的人都不敢小覷他,原本只是將他作為一個不中用的豪門少爺或者是小明星,有人還準備看看他英容失色,誰能想到他膽大包天,居然能在處之泰然,甚至氣定神閑。

此時。

顧文越又聽見一陣腳步聲,好幾個人一起進來,腳步越來越近,他猛的扭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門外的冷風吹來,顧文越在混雜煙味的氣息中捕捉到細微的熟悉感

——松木,檀香。

顧文越面朝著那個方向,蹙眉,遙遙地問:“顧晉誠?”

就連綁住顧文越的松平都詫異,所有人幾乎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文越。

他居然能通過如此嘈雜的腳步聲來辨認來的人是顧晉誠?

松平一聲令下,十幾個穿著日本傳統武士服的男人阻擋在顧晉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