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第2/3頁)

這……倒是沒親眼見過,應會長搖搖頭。

靈鼎大會那會兒,他的全部心神都掛在郁小潭身上,跟著圍觀群眾一起過山車似地起伏。

“我只聽聞,她在大賽上烹飪出了一款極具個人特色的烤魚,毫無懸念地成為了第一。”應會長笑著恭維,“無論大賽、小賽都是碾壓局,不愧是前輩的弟子。”

郁小潭擡頭瞄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豈止是“獨具特色”。

郁小潭嘗過許瑩烹飪的烤魚。

這姑娘在經歷一系列苦難後,便如大徹大悟一般,迸發出了超強的耐性和領悟力,雖然跟隨郁小潭學廚的時間尚短,但已經如拂去塵埃的寶石,綻放出璀璨光芒。

若說其他烹飪技藝上尚且不足,但在炙烤一道上,她已經有了郁小潭三成功力。

日後多加鉆研,成為一代燒烤女王也說不定。

“不必多說,我已經決定了,就讓許瑩去。”

郁小潭拍板道:“她可以,我對她有信心。”

與王梓蓉、王大力都不同,平民出身的許瑩就像石頭縫中長出的一根小草,倔強又頑強。這丫頭不怕風吹雨打,多一些壓力反而能促使她更快成長。

至於齊翰學之流……

郁小潭問道:“那個盜取許家菜譜的騙子,現在在哪兒?”

提起齊翰學,應會長臉色微紅,微微垂首:“前輩放心,已經處置妥當。”

“姓齊的小子狼心狗肺,對救命恩人報之以仇,我已經廢了他的靈根,在他臉上烙下罪紋,驅逐出城。說來慚愧,都是在下識人不明,才讓許家白白蒙受了冤屈。”

廢了靈根,也就廢了做靈廚的根本。

而那罪紋更是殘酷到了極點的懲罰,能將烙印深刻在受刑者的靈魂上,讓對方的神識永受烈火燒灼之苦,而且無論如何改頭換面,都永世無法遮掩。

對於極重臉面的齊翰學來說,這種懲罰怕是比殺了他還難受千百倍。

從今往後,他怕是只能龜縮在山野裏,過老鼠般人人喊打、東躲西藏的日子。

郁小潭有些唏噓。

他喃喃道:“人啊,還是不能太貪,尤其是不能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是是是,”應會長在一旁連聲應和,“前輩有所不知,那齊翰學非但貪婪,還心毒如蛇蠍。我們對他展開審訊,不但審出了他哄騙許家人,偷取菜譜一事的實情,還審出了數條人命——這家夥來到封山城之前,竟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通緝犯,殺師弑妻,無惡不作。”

郁小潭微愣:“還有這種事?”

那齊翰學可真是罪有應得。

將齊渣男的事情拋到一邊,郁小潭開始思考接下來的打算。如果猜的沒錯,此時王伯,瓊青,季初晨等人應該也在籌備前往中央城吧。

“從封山城前往中央城,需要多久?”

應會長道:“若是乘坐常規馬車,需要七至十天。不過前輩放心,協會為前輩準備了腳力上好的環翼駒,前往中央城,三天時間足矣。”

郁小潭點點頭。

再有三天,應該就可以見到季大哥了……

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速,耳根也隱隱泛紅。

……

天州北部。

這邊的進度要稍慢一些,靈鼎大會剛剛結束,不過被選出的頭名同樣無人置疑——那是個一身青衣的男人,看面容尚且年輕,一雙眸子卻深邃而蒼老,仿佛穿越亙古。

在他身後,王伯捧著一盤翡翠如意卷,正開懷地大快朵頤,胡須上沾滿了碎雞蛋渣。

那翡翠如意卷外表圓潤,表皮細膩,被擺出如意的形狀,側面每一片肉的橫斷面上都顯露出清晰的雲紋。表皮上則淺淺地刷了一層油,於是泛著朗潤的光澤,讓人想起被春雨霏霏,淋濕新生的嫩草芽。

“真不錯,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手藝還能有所精進。”

王伯邊吃邊嘆:“皮酥香,肉松軟,入口軟糯細膩,咀嚼起來竟還有一股清爽之甜香……嘖嘖,真了不得,你是怎麽把外面的卷皮做成翡翠色的?”

青衣人神色傲然:“菠菜榨汁,和在面裏罷了,小手藝。”

他回過頭,望向正風卷殘雲一通狂吃的王伯:“我這翡翠如意卷,跟你家少爺的手藝相比如何?”

王伯頓了片刻,神色古怪地從盤中擡起頭:“你真要聽?”

青衣人眉頭微皺:“當然。”

他拿出的這道菜,是這數月以來一直在心中揣摩、鉆研的精品,莫說王伯也能嘗出他有所精進,青衣人自己也感覺,這份翡翠如意卷是他目前廚藝巔峰的代表作。

天州再怎麽人傑地靈,靈廚輩出,他青衣人也是舊時代鼎鼎有名的大廚。

方才那些考官嘗過他的作品之後,也是盛贊不已,立即就給了頭名。

只不過沒等王伯說什麽,不遠處倒是傳來一片嘈雜的驚叫:“什麽,東區的考官丟了牌子,為了一碗面差點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