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頁)

外面一個清脆的男聲再次傳進來:“頌哥你醒了嗎?九點了,導演組催我們起床準備下山。”

阮頌手背搭在眼睛上緩了好幾秒,腦細胞遲緩地辨認著男孩的聲音:“……萬清月?”

萬清月聽起來有些愧疚,小聲對著帳篷縫隙往裏道:“是我頌哥,我來給你道歉,能讓我進去嗎……”

阮頌癱在睡袋裏整個人都木的,先是艱難回憶了下萬清月為什麽要給自己道歉,然後才用自己恨不得快冒煙的嗓子出聲:“……進來吧,幫我帶杯水。”

萬清月立馬:“哦!好!頌哥你等我馬上!”

同樣是宿醉,到底比不了小年輕恢復得快。

阮頌撐著自己從睡袋裏爬起來簡直像行屍走肉,腦子久久停滯不轉動,渾身上下被人打了一樣,沒一個骨頭關節幸免。

外面得令幫他倒水的萬清月卻是已然健步如飛,沒兩刻便把水端來,還是熱的,阮頌接到手裏微微冒著煙。

萬清月拘束坐到帳篷裏的小馬紮,低聲道:“我今天早上補了昨天落掉的直播,看欽鳴哥特地備了保溫杯和燒水壺,覺得你應該是愛喝熱的。”

剛給自己套好衣服的阮頌,慢吞吞坐在睡袋裏一眨眼,清了下嗓子道:“燒水壺不是節目組準備的嗎?”

萬清月悶著腦袋連連搖頭:“那是欽鳴哥帶的!其他房間都沒有的……”

阮頌平和“哦”了聲,像是也沒覺得稀奇,頂著一腦袋亂七八糟的頭發毫不羞於見人,問:“任欽鳴人呢?”

雖說萬清月坐在小馬紮上,個頭比阮頌高,但阮頌不怒自威的氣質就襯得他特像幼兒園小朋友。

老師問一句,他老老實實答一句:“欽鳴哥和鄭哥他們一起去打水了,早上水壓沒上來,旁邊那個抽水泵斷水了。”

阮頌一杯熱水下肚,感覺自己好多了,擰眉揉揉太陽穴:“你要道歉啥,我這都斷片了,昨天晚上幹了什麽一點不記得。”

萬清月顯然愣了,但很快調整好情緒,嚴肅又認真對阮頌說:“忘了也要道歉的,我因為自以為是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今天早上鄭哥和羿哥也找我聊了,說我作為一個外人再怎麽不舒服,也不能在你們兩個還是情侶關系的時候插嘴,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何況我還是欽鳴哥粉絲。就,我也不想給自己找喝了酒亂說話這種借口,哥哥們教育得挺對的……”

阮頌又頓頓“哦”了聲,然後問:“所以你說啥了?”

萬清月今天一早找過來,連阮頌脾氣大不肯原諒自己的心理準備都做好了,哪想到阮頌忘得這麽徹底。

他一時哭笑不得,總不能真給阮頌重復一遍,扒拉下衣擺便從小馬紮上起身:“忘了就忘了!本來也就是一些不應該讓你聽見的話,哥你別生我的氣。”

阮頌:“我都忘了咋生氣。”

萬清月已經被阮頌不按套路出牌整沒詞,手足無措便要打開帳篷出去:“不生氣就行,那我……那我先出去了!哥你趕緊起來,馬上他們打水回來,梳洗一下就準備下山了。”

“昂。”

阮頌應完剛準備從睡袋爬起來,就覺得腿上一軟,本就暈乎的腦子又是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嘴裏下意識驚呼出聲。

要不是萬清月反應快,一把將他撈住,阮頌估計得一頭直接栽那小馬紮上。

阮頌一臉見了鬼的神情,掐萬清月胳膊掐得很用力,奇怪自己腰上怎麽一點使不上力!

萬清月在狹窄的帳篷裏扶穩他,驚魂未定:“……哥你每天睡醒都得這麽來一下嗎?”

阮頌滿腦子都是自己腰疼、腿疼、屁股也疼,還沒來得及回答,帳篷口已經從外面被任欽鳴打開。

三人一陣似曾相識的對視。

阮頌飛快汲取上次的教訓,一把扣住小孩被嚇得再次準備撤開的手:“你松我才是真的又要摔了!”

萬清月生生克制住自己的條件反射。

但聽到解釋的任欽鳴臉色依舊很難看,進來第一件事便是從萬清月手裏奪過阮頌,用軀體把人擋得嚴嚴實實。

萬清月本就是不想丟人,專趁任欽鳴不在跑來的,哪想到弄巧成拙,又被撞見了這一幕。

他只能蒼白望著任欽鳴的背影幹巴巴解釋:“我、我真的什麽也沒做……是頌哥自己……”

任欽鳴打斷:“為什麽就這麽放他進來?”

阮頌冷不丁被質問:“……啊?”

任欽鳴用薄毯圍住他下半身,黑著臉重復:“我問你為什麽不穿褲子就讓萬清月進來?”

萬清月、阮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