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這個船上曦巖是個酒渣,喝不了兩口就會躺地上去睡得跟豬一樣,而且也不願意陪他喝,其他的都是女孩子,總不能去找林平之一起喝酒,林平之人家每天要陪著小師妹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呢,令狐沖想起來更想喝酒了。

韓柏看令狐沖這麽豪爽,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他,令狐沖腰間佩劍,臉上雖然有病容,頭上的馬尾懶散地遮在腦袋後面,衣服也不華貴,但是看起來就是令人心折,只覺得這個人特別可愛。

看他喊自己喝酒,一點都不嫌棄他是個大麻煩,韓柏心想,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陪他喝一口再走。

沒有辦法,曦巖也只有陪他們坐下來,令狐沖給他杯子裏淺淺地道了一口酒,曦巖有個問題始終想不通。

“我已經把所有的酒都倒河裏了,你究竟是怎麽找到酒繼續喝的?”

令狐沖扭住曦巖的胳膊:“好哇,我就知道果然是你。”

韓柏很羨慕他們兩師兄弟的感情,他想起來他也有一個兄弟,他也給令狐沖兩人說起他的事情:“我都上船來了,承蒙你們搭救我一程,我怎麽能還瞞著你們,你們知道了我的事情要趕我下船我也絕無二言,謝謝令狐兄的這杯酒。”

韓柏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看他喝酒這麽痛快,令狐沖也很欣賞他,趕緊又給他倒上。

“沒什麽,你得罪了什麽人都沒關系,我兩兄弟從來就沒在怕的,我這位師兄劍法卓絕。哪怕是五嶽劍派盟主左冷禪來了他都不怕。”曦巖掙脫了令狐沖的糾纏,毫不客氣地替令狐沖誇下海口。

看他們那種毫不在意打打鬧鬧的樣子,韓柏相信了他們是真的不在乎得罪什麽人,這兩個人倒真的是俠膽豪情,讓他都有點自慚形愧了,他們那種勇敢無畏感染了韓柏,讓他也不再害怕:“其實我得罪的是魔師龐斑。”

曦巖打開了這個房間的窗戶,像外面看了看,轉頭表情和善地告訴韓柏:“我發現這裏的河水不是很急,你就從這裏下船吧,放心我試過了,水也不是很冷。”

開玩笑那是魔師龐斑啊,和他老婆同樣鼎鼎大名的魔道高手,曦巖長期呆在他老婆身邊,明白那種武道宗師有多恐怖,捏死他們這些小老鼠就跟碾死幾只螞蟻一樣,可能有人沒見過武道宗師是什麽樣子所以不知道有多恐怖。

韓柏苦笑:“我不是不知道龐斑有多恐怖,但是我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我也不敢相信,很多天前,我還是韓家的一位仆人,現在我竟然要跟魔師龐斑作對。”

韓柏說起他的經歷,他也是一個孤兒,被人從一顆柏樹下面撿到。

所以取名叫韓柏,也不知道為什麽,別人汙蔑他殺了長白山不老神仙的徒弟謝青聯,把他關進監獄,在監牢裏面遇到一番奇遇,被傳授了一身功力。

他出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洗清自己的冤屈,不是去報仇,不是去享受美好的人生,竟然是和魔師龐斑作對,這真的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令狐沖聽他說起他也是孤兒,心裏就對他大生憐憫了,又聽他蒙冤入獄,在監牢裏被嚴刑拷打,更覺得和他同病相憐,韓柏比他還要慘一點,令狐沖雖然是孤兒,從小卻沒有做仆人受那麽多屈辱,還學得有一身武功,師父師娘以前對他也很器重,韓柏卻從小連武功都不允許學,這麽想,他也不是最慘的。

曦巖看著惺惺相惜的兩人,只覺得很離譜,莫非活得很慘的人就會吸引同樣悲慘的人,這就叫做擁有替身使者的人會相互吸引,令狐沖看韓柏這麽慘,說什麽都不願意趕他下船了。

“他都這麽慘了,我們還讓人家下船,我們還是人嗎?”

曦巖看著比較瘦弱的令狐沖拍著大個子韓柏的肩膀,一幅已經和韓柏成了好兄弟的樣子,搖搖頭。

“你倒是不怕危險,你就不怕連累華山派,要讓人知道華山派的人收留被魔師龐斑追殺的人,你覺得龐斑會不會滅了華山派。”

令狐沖沒有想到這個,他做事情一直憑一時沖動,感覺到了,他什麽事情都敢做,很少想過後果。

韓柏連忙說:“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這就告辭了,謝謝令狐大哥的酒。”

卻被令狐沖抓住了手臂:“既然喜歡喝酒就留下來陪我多喝幾天,你才喝兩杯你就想跑,你不會跟某人一樣喝不起吧?”

韓柏感覺到令狐沖沒有什麽內力,他要是掙開的話,又怕傷到令狐沖,苦笑地撓撓頭,他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麽多不怕死的人。

曦巖趕緊溜了,龐斑重出江湖,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要去說給老婆聽。

像他那樣的小人物,龐斑重出江湖好像跟他沒有什麽關系,大不了他躲到深山老林裏面去當野人。

“跟你沒有什麽關系?你們現在收留了韓柏,龐斑會放過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