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女尊文女主角(28)

女帝的手撫上周露白的臉龐。

那並不如一般女子的細膩軟滑,或者說這不是金銀關外女子的手,她虎口覆著一層薄繭,那是弓馬操練出來的,接觸時會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刺痛感。周露白被她一摸,身體就像被人強制喚醒,各處躁動不已。

他緊抿唇線。

她稀罕似的,蛇般曲著背,一張美艷又薄熱的皮囊親親熱熱地覆了上來。

好像剛才說去父留子的不是她。

周露白總疑心這滑滑的皮囊是蛇褪的皮,那張塗著胭脂的嘴唇隨時要淌下涎水,將他的骨頭絞碎。

他繃緊著筋肉,不願承認自己竟然享受被巨蟒吞噬的歡悅。

緋紅貼著他,“我在大玉國的時候,那些個皇子,總是要教我騎馬,他們可壞了,給我挑的全是脾性不好的烈馬,就等著我嬌弱喊救命呢。有一次英雄救美不夠及時,我啊,就被那烈馬生生摔進泥裏,血皮都破了一片,後背好疼好疼的,那衣衫都粘著肉。”

“好在二皇子體貼,放他的肉給我咬。”

周露白臉色一沉。

他眼鋒變得又毒又狠,譏笑她,“陛下還真是放得下身段,連那又冷又臭的木疙瘩都要嘗個味兒。”

“寡人就嘗了,怎麽著?”

周露白:“……”

他不想再聽,轉過頭,又被緋紅挾著臉擰過來。

她的氣息溫熱鋪在面上,語調亦是摻了蜜醴,甜得醉人,“二皇子不重要。事後嘛,我要了那匹烈馬過去,用最沉重的枷鎖拴著它,我餓著它,渴著它,我用馬鞭抽它,讓人無情驅趕它,結果你猜怎麽著?”

周露白面無表情,“它被馴服了。”

“死了。”

緋紅松開兩指,琵琶骨往漆紅的柱面一靠,情態散漫到了極致。

春燈被系在檐下,馱起一片片殷紅烈火,她的眉目融在這元夜朱砂火裏,像是一尊玉面朱唇的佛像,人類的情絲消失殆盡,“烈馬於寡人,只要坐穩江山,那便有千千萬萬匹。”她笑,“寡人為什麽要花費那麽多心力,教他溫順聽話呢?不如換一匹更好的。”

“所以你為了不浪費心力,你讓替身降服烈馬?”

他忽覺齒冷。

緋紅但笑不語。

你說呢?

周露白難以忍受她這副輕慢的態度,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你說話啊!”

“寡人說的是馴馬之術,你又不是馬,有什麽可降服的。”

“寇緋紅,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周露白疾言厲色。

緋紅被他搖得兩片領緣都滑了開來,裏頭的小衣繡著一頭栩栩如生的兔子,它雙眼好似一對赤紅的相思子,粉粉嫩嫩的三瓣嘴銜著赤玉,模樣尤為嬌憨可憐。周露白認出來,這是周黎書的針線。

以往他最不屑這些只會擺弄女事、恭順柔媚的男子,但偏偏,她就相中了。

他舌尖彌漫出一絲苦味。

分明事已至此,周露白也不知道自己還在挽救什麽,他很不甘心,“你既然知道我是鏡國的,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拔除鏡國的耳目,為什麽……”

又要放我走?

周露白被關入冷宮之後,對方並沒有嚴厲看管他,或者說,她們做出了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放松了他的戒心。

其實她明明什麽都知道。

就連他事先買通穩公,再轉手到烏皎皎那邊的事,她都清楚,哪怕是他不肯喂皇長女天水,逼她另選他人,也是她配合著他,才順利地出去。既然她什麽都懂,什麽都有余力,為什麽不在最初,訓得他安安分分?

她把他的野心縱容壞了,轉過頭又來收拾他,這難道是上位者的樂子嗎?

“你好無趣呀,輸了就是輸了,還怨我給你的後手太多了?”

緋紅扶著紅柱站了起來,“寡人如今可沒耐心同你玩。”

“嘭——”

她被男人兇橫地壓住心端,又掃了回去。

周露白蠻橫地撕咬她的唇肉,低喘,“那替身是你,你說,是你!”

緋紅饒有興致對系統說,‘你看,玩江山比玩男人好玩多了吧。’

女主一心一意為男主奉獻自己,江山沒了,自己還得不停地生孩子,是,寇緋紅是女主,有那強大的女主光環,生得再多也不會死,所以到最後,男主被她的一心不改的癡情打動,為她空懸後宮,帝後相互扶持,成就千古佳話。

但是這過程呢,就對女主很不友好了,又是流淚哀求男主放過親信,又是吐血懺悔自己不該丟了江山,最後還要擔憂自己的崽會不會被男主虐待,這虐完身了還得走一回虐心的。

天天受虐,忙得真是不得了。

系統小聲地反駁:‘宿主你明明更喜歡玩男人。’

緋紅:‘就是,我真不要臉。’

系統:‘……’

緋紅被他晃得似蕩起了水波,她唇角咬著一縷散下來的頭發,表情無辜,煽風點火,“替身就是替身,不是寡人,你自己辨不清,幹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