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女尊文女主角(17)(第2/5頁)

周露白牽動嘴角,發覺自己不會笑了。

也好,他本來也不愛笑。

周露白的肚子吹皮球似地漲了起來,他作為男子,又是頭胎,時常焦頭爛額,不知所措。有時他半夜腿腳抽筋,臉紅筋暴,汗水淌濕了整床被子。自此之後,周露白就把那柄小弓放在床頭,每夜哄睡腹中的未來小至尊。

一日又過一日,周露白漸漸安定下來。

“殿下,該用膳了。”

女官輕聲提醒。

周露白摩挲著圓潤發亮的小木弓,放進內衫裏,沙啞道,“今日吃什麽?”

“是炮豚,您前日吩咐的。”

縱然他不肯承認,她已是他記憶深處,最不能觸碰又最渴望觸碰的禁地,與她有關的穿衣、飲食、儀態,都一一滲透在他的言行裏。他熟練模仿她的動作,夾起薄片放進嘴裏,肉質酥脆軟爛,他慢條斯理嚼動著。

葵走了進來,交給他一封信。

周露白拆開來看。

“升國換了大司命?”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周露白看完了信,見葵還在呆呆盯著他的肚子。

周露白:“……你看什麽?”

少年的細頸系著一圈紅繩,臉頰鼓著晶瑩軟肉,天真又純稚,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葵也想要孩子,可以玩的孩子。”可惜能跟葵生孩子的女人玩火自焚了,她真的太笨了,自己死了,什麽都是別人的了,以命換命,這筆買賣很不劃算的。

真笨。

比笨葵葵還笨。

周露白將信湊近燭台,火光搖曳,一抹心悸湧上。

他頓了頓,又放下了手,收回袖子裏。

“你有心上人?我賜給你。”

少年葵沒有遲疑,他搖頭,“不用了,葵沒有心上人。”

葵的心上人是個死得不能再死的鬼了,燒得黑黑的,都認不出來了。

葵口味不重,不會去奸屍的。

少年葵默默地想,等行清節祭拜她,多剝幾碗大蒜埋土裏好了,給地下的她聞個味兒。或許有一天,她能順著熟悉的味兒回來找他呢。

啊……也不知道人和的鬼能不能生孩子,回去葵多看點書,研究一下,這次一定不能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葵摸著肚子,惆悵地走了。

周露白揮退了葵,召來剛回來的眼線,詢問道,“升國大司命是怎麽回事?”

眼線低聲答道,“那升國自詡天命之國,好祀鬼神,聽從巫神之令,半年前,前大司命病逝……”

“半年前?”

鳳君披著白色輕裘,容色恍如金昭玉粹,鳳目深寒銳利,“半年前的消息,你現在才傳過來?”

無形的殺機籠罩周身,眼線後背冷汗濕透,他謹慎地挑揀語句,“金銀關今年水患嚴重,淤泥蔓延數千裏,我等在決堤之處徘徊數月,才得以度過險關。”

就是怕死!

周露白殺意湧起,腹中又傳來胎動,他烏睫一顫,竟是忍耐下來。

“看在我孩兒即將出生的份上,暫且饒了你們辦事不利,若有下次,我必嚴懲!”

眼線逃過一劫,如釋重負。

“多謝小主子寬容!”

周露白托著活潑好動的小肉球,繼續追問,“那升國是什麽情況?”

“新大司命是他們從天窟迎回來的,據說當時天降異象,國土久旱逢雨。”

眼線不敢有所隱瞞。

周露白冷哼一聲,“操弄人心,裝神弄鬼。”

他又問其他人,“其他國家呢?”

“燕國、靈國並無異動。白淮國同室操戈,新主繼位。大玉國是七子爭一女,折損了三子,朝中動蕩。”眼線遲疑了下,“至於翟國,則是出現了熒惑守心的傳聞,朝臣李四方上書讓宰相張辨玉替君王擋災……”

總之大哥二哥三哥是一個比一個慘。

與此同時,翟國。

“人頭都快落地了,張大宰相還沒考慮好嗎?”

茭白般的手腕自男子的頸後探了出來,鉆進衣領裏。

張辨玉睜開雙眼,捉住女子的腕骨。

從他的余光覷過去,那兩片赤羅交領滑落肩頭,鎖骨細窄,宛如兩道帶著尖兒的月牙。第一面也是如此,她一身血汙紅衣,懶懶倚香桌前,身後是莊嚴法器,身前是十丈軟紅,他一念之差,收留了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逃犯,破了清規戒律,被她拉入了欲海。

他無奈至極,“紅翡,這是道觀。”

祖師在上,你莊重點。

女子笑聲蠱惑,“又不是第一次在祖師面前歡愛,張辨玉,張觀主,張大宰相,那可是你自己破的戒,你怨我?”

張辨玉並不發言,冰冷禁欲的道袍之下,是春深似海。

兩瓣丹唇印在他道袍領口。

他猶豫片刻,放棄抵抗。

張辨玉是正人君子,時人贊他淵清玉絜,清醒嚴明,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血肉之軀,也難以抵擋如狼似虎的美色。